二王冷笑:“然後再被一個醜陋的守财奴濫用私刑。”
衆人皆知段無病愛财如命,他氣急敗壞指揮鬼卒們一哄而上按倒二王,往他舌頭上生生套上了一個鐵鈎。
二王嘶哈嘶哈喘着粗氣,臉朝下卻窺視着南榮雄,口齒不清地大罵:“結果一切都是一個連姓都沒有的賤民在公報私仇!”
段無病膽怯地看了一眼南榮雄,發現自家府君并沒有動怒,他試探問道:“府君,您?”
南榮雄并沒有生氣:“把那嘴不嚴的帶上來。”
幾名鬼卒夾着一個小鬼上到跟前。小鬼一被帶上來便幾裡哇啦一通告饒:“府君大人,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把白榆的生辰八字洩露給他們的!我不是故意的!”
段無病一腳踹開他随意揮舞的爪子,道:“讓你這小鬼看着惡鬼,你倒和他們攀談起來了!蕭昌國早就滅亡了,你當他們還有宗祠還有香火?那個白榆現在已經是個魔王了!”
南榮雄示意把小鬼處理掉,“啪”的一下小鬼碎了一地,複又對二蕭王道:“白榆似乎有所行動。不過,還是想提醒二位,白榆如今已效命魔尊,就算你們被他所救,之後該如何自處?”
這确實是應該考慮的問題。白榆化身白屍魔王,全聽魔尊的調遣。二蕭不過是舊國的初代君主,就算白榆能把他們救出刀山火海,魔族都靠實力地位說話,白榆自不可能聽從他們的。
南榮雄不期待他們能回答,朝段無病道:“把他們看緊一點,刀山下面的東西要出來了。”
段無病應道:“是。”接着做了一個施刑的手勢,鬼卒們将穿在二王舌頭上的鈎子猛地往下一拽,頓時嘩啦啦暗血直流,段無病啧啧嘴:“果然黑心鬼流的血是黑色的。你看我可還是紅的,說明我可是個良心鬼!”說着他拉開自己的上衣,上面都是血紅的鞭痕。見南榮雄離開此地,段無病忙拉上衣服,跟上道:“府君,您等等我呀!”
另一邊。蕭俊采坐在夜霧車上,探出半個身子張望,他不願承認自己心中默默祈禱:“雖然沒我幫忙是你們的損失,但還是希望你們早點抓住地魔。”蕭俊采大概知道南榮雄在他走之後,像是進入了火海刀山裡面,可不知道南榮雄到底要去做什麼。他想到自己出師不利,還沒從靈官升職呢,就直接被除名了,應該仔細考慮今後的路。确實,得盡快見到天巫星君,看看有沒有方法,能讓自己想起以前的事情來。如果他和月神反叛一事無關,說不定還能官複原職也未可知哈哈。
“蕭官!”有人在半空中叫他,蕭俊采覺得自己聽錯了。他聞聲埋下頭去,發現居然是束奴!對,正是他最開始在雪山客棧裡面見到的,後來跟着白榆跑了的小鬼束奴!
他連忙駕起夜霧車,拉車的幽狼本不願意聽他的指令,怎奈蕭俊采軟磨硬泡,使遍招式,讓它們改了路。蕭俊采把缰繩套在自己手上,駕車前去查看。果然是束奴!煞白的小臉兒下裹了一身毛茸茸髒兮兮的袍子,手裡還拿着一把短刀。
之前束奴張口就叫蕭俊采貴人,蕭俊采還十分不習慣。這次沒叫他貴人了,蕭俊采倒還松了一口氣。什麼貴人不貴人啊,他現在就是個普通的低級的無依無靠的寄人籬下的流民。
蕭俊采沒忘了确認:“你怎麼又回酆都了?府君知道嗎?”束奴已經歸了魔族,如果是私自跑進酆都的,肯定會惹來很大的麻煩。
束奴苦笑:“難得蕭官還記得我,我是來給府君送信的,可是我沒見到府君。”
蕭俊采道:“送什麼信?”
束奴面露猶豫:“白将軍他們商量事情的時候,我沒有聽清楚。但是我能肯定的是白将軍要來酆都,似乎是要救什麼鬼出去!”
蕭俊采震驚道:“啊!府君他剛打發我離開酆都!算了,我們掉頭吧。”
束奴道:“你知道府君在哪?”
蕭俊采道:“不就是那個火海刀山嗎?我方才瞧見他進去了。”
束奴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懇求道:“對!火海刀山,那快帶我去見他吧!”
蕭俊采調轉了車頭,朝着刀山火海的方向而去。不到半會兒,夜霧車就接近了目的地。幾隻幽狼似乎是害怕繼續往前,便停在了刀山火海附近的上空。
蕭俊采拉了束奴便跳下夜霧車來,這才想起開啟密音陣。他對南榮雄道:“府君,你猜誰回來了?是束奴呀!他說白榆有侵入酆都的打算,我才趕回來的。”
半晌後,夜霧車也消失在空中。南榮雄略帶無奈:“你回來了?”
蕭俊采道:“給你通風報信呐。”
南榮雄道:“束奴呢?”
蕭俊采剛想說在我身旁,可他随手一探,才發覺束奴已經不在這裡。他微驚道:“束奴剛才還在的,這會兒怎麼不見了?”
南榮雄沉聲道:“蕭官,你聽我說,束奴前日已經傳信過了。他時而清醒,時而被控制,但一直都寸步不離在白榆左右,你見到的那個恐怕是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