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夫人看到蕭俊采那副神神叨叨的樣子,啞然定住。蕭俊采用了點小法術,将手中的一小截全數燃盡,将灰燼抛在空中,俨然一派通真達靈的樣子。
莊夫人道:“你竟能請到廁姑?”
“這也不一定。”蕭俊采心中苦惱地想:他不是廁姑,是廁叔啊!
一縷紫煙嘭地從空中炸開。蕭俊采還沒看清楚來者是誰,便被那人拎住衣領,掼入茅棚之中,四周劈裡啪啦泛起炸裂的聲音。
莊夫人和小葭都吓得不輕:“小哥?你怎麼了!”她們張望着,根本不敢靠前來。
沒等蕭俊采緩過勁來,隻聽來人劈頭蓋臉地問道:“你你你,你幹什麼?”
蕭俊采見正是廁神君,笑出聲來:“噢哈哈?果然沒錯?對着神像祈禱焚香也是可以奏效的!”
蕭義鴻擰着眉頭:“你來這兒叫我作甚?要不然我離得近,我才不會來呢。”
蕭俊采十分恭敬:“廁神君,這家人遇上了點怪事,需要你的幫忙,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說不定還能給你增加陽功,讓你早日回玉京!”
蕭義鴻聽了有些火大,叉着腰數落道:“你開玩笑嗎?這家是十裡八鄉最愛打掃茅坑的一家。他們家的茅棚我能躺在裡面睡覺。”
蕭俊采也擰起眉頭:“你聽我說完嘛。莊家的主人是個教書先生,今天我來找他,結果他家侍女說在茅棚裡看見了主人的衣物,還看見了主人的臉一晃而過。你說奇不奇怪?”
蕭義鴻大驚失色:“臉?”他躊躇片刻,審視地盯着蕭俊采:“你跟我走。”
“你幹嘛!你别亂來啊!”
“嘁,我又不是南明公,才對你沒興趣呢!”
蕭俊采瞪大了雙眼,像是聽見了什麼天方夜譚:“我去?你在胡說什麼!”什麼叫南明公對他有興趣,這話從何說起。也不知道看起來事事不關己的廁神君是從那裡看出來的。
蕭義鴻輕呵一聲,推了懵懵懂懂蕭俊采一把:“告訴她們今晚緊閉門窗,哪都别去。尤其别去茅棚。”
蕭俊采有樣學樣道:“呵,憑什麼聽你的?”
蕭義鴻道:“你想見老苗是不是,老苗和我在一起。”
見他出言威脅,蕭俊采搖了搖頭,佯裝歎息:“他抛棄落英洞主,和你在一起?”
蕭俊采被蕭義鴻狠狠一把推出,差點就要撞到莊夫人身上。蕭俊采連忙刹住腳步,匆匆道歉并囑咐他們今晚不要出房門,更不要到茅棚裡去。
蕭義鴻等着蕭俊采很是不耐煩:“怎麼這麼慢。”
蕭俊采道:“那不如廁神君你親自出面?對了,你明明是廁叔,為什麼她們說你是廁姑?”
“廁姑告休一百年!”蕭義鴻惡狠狠說完,跳到正屋的後窗去,做了個手勢,讓蕭俊采過去。
“咳咳,我方才用五感探查了一下,情況不妙!”
“你能不能給我也通感一下。”
“我不會。”
“你居然不會?”蕭俊采咂咂嘴,表示懷疑。既懷疑他的回答,還懷疑他的能力。至少被貶之前,也是個神君,怎麼南榮雄會的他能不會。
蕭義鴻沒品出這層意思,兀自說道:“屋子裡面有些粘液,還亮晶晶的。”
蕭俊采:“你說的粘液是不是臭的?”
蕭義鴻:“粘液當然是臭的,難不成是香的?你以為是什麼瓊漿玉液?”
蕭俊采:“我好像也聞到了,是不是什麼怪物把莊先生給捉走了?粘液是怪物留下的。不然小葭姑娘怎麼會說在茅棚裡隻看見了老爺的臉?”
蕭義鴻面色凝重:“你跟我先走。”
蕭俊采想着此事不簡單,打算和蕭義鴻一同離開。蕭義鴻不告而别先走一步,蕭俊采則沒忘記同莊家夫人告辭。
“夫人,事情有些棘手,我得去附近查查。”
“無妨,這位小仙師,麻煩你了。”
蕭俊采得了個新稱呼,有些抑制不住地上翹嘴角:“沒事,包在我身上!”
莊夫人對蕭俊采耳語道:“這幾日家夫回來的晚,我也在為學子準備應試的筆記案卷。那會小葭累了下午在打盹。不過能确認的是,家夫下午應該就回來了。我不想吓着小葭所以方才沒說。”
也就是說,其實莊先生是在家裡失蹤的。蕭俊采頓覺事情不簡單:“你們晚上好好呆在屋裡,别去茅棚了!”
啪!門口滾了一塊石頭進來。廁神君大概等的不耐煩了,蕭俊采向莊夫人告辭道:“放心吧夫人,我一定會找到莊先生的。”
蕭俊采理了理思緒。雖然馬上要見到天巫星君了,可是又平添了一個找教書先生的事情。頭疼,真的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