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苔心虛地應了一聲。
下意識透過車窗向後看去,車子已經開出很遠,早就看不見曲春君的身影了。
其實盒子裡不是什麼香袋,而是一個紅黑色外殼的遊戲機,就是之前被曲春君拿走的那個。
趁宋雪鶴不注意,她假裝将遊戲機從随身的包裡拿出來。
她懷疑曲春君在她遊戲上做手腳了。
不會把她的遊戲賬号給删了吧?
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好心還給她?
打開遊戲,遊戲背景音樂歡快響起。
宋雪鶴側頭看她,有些不贊同:“太晚了,車裡的光暗,不要玩太久,玩半個小時就休息。”
“嗯嗯,知道了。”宋苔胡亂點頭,視線突然一頓。
熟悉的遊戲界面,但之前她死活過不去的關卡已經被打通,不光打通了,所有成就徽章都幫她達成了。
是誰幫她打的,簡直不言而喻。
總不可能是鬼幫她打的。
宋苔單方面将這個行為當作曲春君的示好。
不過就幫忙打個遊戲而已,這種小恩小惠,就想讓她消氣?
門都沒有。
宋苔心裡冷哼一聲,将遊戲機塞回去,将手機拿出來。
因為宋雪鶴盯着,她都三天沒碰手機了。
宋雪鶴捏了捏酸痛的鼻梁,結束工作,側頭看她,摸了摸她的臉頰:“太晚了,今天和媽媽一起睡?”
宋苔沒說話,眼睛盯着手機屏幕,注意力集中在手機上。
一開機,屏幕上飛快彈出一長串消息。
有陳聆的兩條,給她發了汪汪玩毛球球時的可愛照片。
但最多的是來自瞿風悅。
足足給她發了六十多條。
最新一條是兩分鐘前,瞿風悅好像是預料到她已經回來,問:“姐姐,我能來找你嗎?”
後面跟着一個小狗可憐巴巴搖着尾巴的表情包。
宋雪鶴笑道:“嗯?發什麼呆?怎麼不回答我?”
宋苔回過神來,盯着瞿風悅的這條消息,遲疑了兩秒,搖頭拒絕:“不要,明天還要上班。”
這是個很正當的理由。
宋雪鶴沒再說什麼,而是問她:“膝蓋疼不疼?”
宋苔點了點頭。
雖然她幾乎都想方設法劃水摸魚,但是三天時間加下來,還是跪了挺久的。
現代人除了玩情-趣時,哪裡還感受過這種封建糟粕。
又不是鐵膝蓋,肯定酸酸痛痛的不舒服。
“過來。”宋雪鶴示意。
宋苔脫掉鞋,乖覺地靠過去,将腿搭在宋雪鶴西裝褲上。
她拿着手機,心不在焉,先回複了陳聆的消息,猶豫要不要答應瞿風悅。
她有點想瞿風悅,心裡不想,但是身體想。
可是今天又太晚了,有點累……
宋雪鶴将她的裙子撩到膝上,看見膝蓋處的皮膚有一片發紅。
其實不嚴重,隻是宋苔皮膚白,稍微擦傷了一點就格外顯眼。
借着車内的燈光,宋雪鶴拿出早就準備好多藥膏,低頭細緻地幫她塗了一層。
這藥剛塗上去時涼絲絲的,但很快滲進破皮的傷口,傷口變得刺激性發熱,還有點發癢。
宋苔睫毛顫了顫,難受地想将腿往回縮,卻猛地被按住。
溫熱手掌牢牢扣住她的腳踝,是一種禁锢的姿勢。
宋苔下意識擡頭看她,小聲叫她:“媽……”
車内燈光晦暗。
宋雪鶴突然開口,語氣有點像是在閑聊,又有點不像:“聽小于說,你和你們部門裡的一個實習生最近走得很近?”
小于就是宋苔的直系領導,那天在電梯裡穿着圓領毛衣的那個短發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