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怪:“???”
衆怪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摸不着頭腦。董師父也呆住了,不知道在想什麼。
“誰附身在她身上了?是不是你?”
“你傻啊,那你面前是誰?”
“難道這是大哥新煉的人解?”
我看着不知所措的董師父,用一種憐憫而居高臨下的嘲諷語氣說道:
“就憑你這點三腳貓本事,還想和我們鬥?實話告訴你,我大哥若非《太陰煉形訣》還未練成,真身不能活動,殺你們比殺雞還容易!他的真身藏在你身前兌七位,前數十七步,深九尺之處的槐樹底下,正以意念操縱飛劍。若是稍加觸碰,便灰飛煙滅。”
我說完,縱聲狂笑。
董師父忽然眼睛一亮,暴喝一聲,腰杆一挺,渾身筋節暴起,命門之火催發到了極緻,将長槍染成血紅之色。他的脊椎猛然律動起來,如一條大龍,身體傾斜,将手中的長槍狠狠的往身前甩去!
“你這傻瓜胡說什麼....啊,糟了!”白面聽聞大駭,正要說些什麼,看見眼前一幕,亡魂皆冒。若用飛劍來殺董師父,卻阻止不了那杆長槍,于是隻得調轉飛劍攔截。
飛劍如離弦之箭,追趕長槍,快似流星過隙。
就在這時,我突然張口,意念一動,蓮華宮中三年來所積累的全部火丹,盡數爆開!
眼前瞬間變成一片猩紅之色,全身肌肉,骨骼,經脈,如欲炸裂,傳來劇痛。
汗水從毛孔中瘋狂的湧現,又被瞬間蒸發成虛無,化為蒸籠一般的白氣。
血液似乎在沸騰着,嘶吼着,瘋狂湧動,如岩漿噴發。
一條火龍從我的口中噴湧而出,将身前的一切都染成了火焰的顔色。火龍從口中出來,遇到挽霜笛的笛聲,似乎起了一種奇妙的化學反應,又再度膨脹,變得愈加兇猛,龐大,迅捷。
“去!”我不顧口中似乎要被燒焦的疼痛感,死死盯着董師父長槍的軌迹,火焰似被長槍吸引一般,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往長槍所指向的地點湧去。
火龍,銀槍,飛劍,編織成了一副奇妙的畫卷。
挽霜笛的旋律忽然為之一變,四周火焰再度發生變化,化為火牆将後園中所有人包裹其中。空中源源不斷的出現火蛇,火鴉,追趕着火龍。
是反應過來的郭宸的聲援!
飛劍的速度極快,又鋒利無比,本是極厲害的兵器。但它卻不具備鈍器的沖擊力,遇到擲出的長槍,如同抽刀斷水,不能阻止它的前進,隻是徒勞的在槍尾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劃痕。
濕軟的泥土無法阻礙董師父畢生之力所擲出的銀槍,那銀槍攜帶着血紅的烈焰,直沒入底!
火焰如同被巨大的漩渦吸引,瘋狂的湧入其中。
一聲脆響,好像玻璃被震碎一般,後園的地面如蜘蛛網一般裂開,刺眼的光芒迸射開來。經過數次火災幸存下來,碩果僅存的幾顆樹木同時燃燒起來,如同煙花。
五怪神情複雜,身上黑煙籠罩,身形開始扭曲變形,逐漸分崩離析,化為霧團。
将近三年的噩夢,終于結束了。
董師父跌坐在地上,我也全身脫力,眼冒金星,頭腦昏沉。手撐着地面,勉強不讓自己暈死過去。
郭師兄放下笛子,大汗淋漓,氣喘如牛。
父親上前作禮道:“仙師辛苦了,報酬我這就讓下人籌備,五日之内送到府上。”
郭師兄抹了抹汗道:“其實報酬,馬員外已經付過了,不過.....”
正在這時,場中傳來一聲驚叫。
那些黑霧彙聚在一處,往我身上湧來,四周傳來聲聲叫喊,但我已經沒有挪動一根手指的氣力。
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