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硯詞打了打哈欠,翻身抱住裴雲徵的胳膊說道:“好了好了,不說了,睡覺吧。”
裴雲徵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滾過去一點,别碰我。”
柳硯詞揉了揉眼睛:“喲、碰不得?幾年不見,你在我面前開始拿喬是吧?”
裴雲徵:“叫你别碰我,你就别碰。”
“我非要碰。”
柳硯詞這下不僅抱着裴雲徵的胳膊,還把他當枕頭用,秀發在裴雲徵的脖頸處蹭來蹭去,裴雲徵身子蹦得更直了。
柳硯詞摸了摸他的肚子,又摸了摸自己,她仰頭問道:“你這肚子怎麼練的?怎麼這麼硬?”
她又抓了抓他的手臂,這人長得高高瘦瘦的,身體倒一點都不柴,全身硬的嘞。
她又往人大腿上掐,一點肉都掐不起來。
她很不服氣的多掐了幾下,問道:“怎麼練得啊,雲哥哥?”
這聲雲哥哥把裴雲徵叫得全身經脈暴漲,他一把将柳硯詞枕在他腰上的手拿掉,直接将她攔腰抱起扔到了最裡面,像扔燙手的山芋似的,并出言警告道:“你今晚最好乖乖呆在裡面不要再亂動。”
柳硯詞眨了眨眼睛:“哦。”
之後柳硯詞果真就不再亂動了,她這麼乖倒不是迫于他的威脅,而是因為他身上實在太燙了,整個人像個火種一樣,她貼在他身上并不舒服,搞得自己的感覺也怪怪的。
身旁的呼吸聲越來越重,柳硯詞問道:“喂,你是不是生病了?”
旁邊人不語。
她伸手去探對方的額頭,冰涼的手被一張滾燙的巴掌緊緊攥住。
柳硯詞的手是涼的,但裴雲徵握在手裡身體卻越發得熱,他一把将柳硯詞的手甩掉,他瞪了瞪被子罵道:“明日誰再敢将我二人鎖在一處,我定将這房門踏碎,管他是誰,抓住一概打死。”
這一晚對裴雲徵來說格外煎熬,想到明日還有公務,他努力讓自己靜下來心來,好不容易熬睡着了,後半夜的時候人又莫名奇妙摔到了地上。
他一臉懵逼的從地上爬起,扭頭看着床上在睡夢中拳打腳踢的人。
心道,天老爺呀,誰懂啊?
裴雲徵此刻有些後悔今日沒有一腳将那扇房門踢開,他就應該去書房睡,免得遭受一晚上的罪。
裴雲徵成親,提信司的那些官員們卻如喪考妣,這意味着他要回來了。
這日裴雲徵醒得很早,他吃完膳食便騎着馬到提信司點卯,他站在那一看牌子實到人數還不到一半,還有另外一半還是找人挂的牌。
裴朔将裴雲徵的案桌安排在提信司的大門口,目的是為了讓同僚人監督他辦公,現在作用反而是倒過來了,他現在就像是一個門神一樣守在那裡,誰出去了幾時回來了,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裴雲徵寫完了文稿,提信司總使才慢慢悠悠地走進來。
裴雲徵陰着臉一笑:“大人,您來得真早啊。”
提信司總使差點以為見了鬼:“裴...裴工今日來這麼早啊,沒有在家多陪陪新婦?”
不提這個還好,提到這個裴雲徵就頭疼,柳硯詞睡相極差,他被拳打腳踢了一晚上。
他從櫃子裡拿出一疊冊子:“成婚雖是大人,但不至于耽誤公務,這個你拿去。”
提信司總使下意識就往後退了幾步,上一次裴雲徵交給他的冊子,害他整整半個多月都在挑燈工作,他這才好不容易歇了幾日。
提信司總使臉色頓時煞白,卻又不敢暴怒,隻好陰陽怪氣道:“您坐在這大門口守着我們真是屈才了啊,要不,還是您來做這個提信司的總使大人吧。”
裴雲徵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了提信司總使的工作記錄,此刻他已翻閱完畢,還在上面批批改改了一通,很有學生批改老師作業的架勢。
他說道:“下官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大人幹得不錯。”
提信司總使腹議:【我謝謝你誇獎啊。】
裴雲徵将筆擱下:“陛下也不是沒提過讓我來接任您的位置,不過您也知道我在這裡呆不久,最遲今年賞花宴之前我就會回去了。上任卸任,還得工作交接,實在麻煩,不如就這樣,況且您在提信司多年,期間公務還需多仰仗大人。”
說是“仰仗”,語氣倒一點下屬的恭敬都沒有,那語氣分明在講:老吳,我還需要你幫我幹活。
提信司總使拿起裴雲徵遞過來的冊子一看,厚厚的一本,上面全是關于提信司的管理改革政策。
他不禁擦了擦汗,指着折子道:“這也未免太.....”
“嗯?”裴雲徵擡頭。
提信司總使将冊子摔到桌上,坦言道:“我們這全是一群五十歲以上的老頭子,最老的那個都八十了,仕途已然到頭,誰也不想再折騰了,你就别在搞這麼多事了...”
不等提信司總使把話說完,裴雲徵擺了擺手道:“诶~大人,說這種話作甚?五十歲正是奮鬥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