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完學長後,唐耀西向老師請了假。午後的陽光透過穹頂的量子玻璃斜斜切進來,在他的作戰服上投下斑駁光影。此時的他渾身酸痛,隻想回去好好睡一覺。不知為何,激烈戰鬥後的興奮褪去,他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感。這樣的落差感,他又想起了一個月前,那個和自己配合默契的人。
即便在炎熱的夏天,那個人靠在他懷中時,帶來的熱度卻并不讓人厭煩,反而有一種别樣的溫暖。
“如果是他,說不定用落後的終端設備也能打敗我吧。” 唐耀西的腦海中突然不合時宜的冒出這樣一句話。
在未明的感情驅使下,思索片刻後,唐耀西下定了決心,打開終端,發出了一條消息。他不想再這樣被動等待,他要主動出擊,去追尋屬于自己的未來。
"周祈雨!" 唐耀西猛的推開私人實驗室的合金門,過于激動甚至讓他忘記了禮節。
房間内正在調試粒子對撞機的青年手一抖,右手手肘碰到咖啡杯,在金屬桌面上劃出半道弧線。見到來人,周祈雨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瞳孔帶着怒氣檢閱着跳躍的數據流:"我說唐大校草,您這破門而入的氣勢,是想把我實驗室的防輻射牆拆了?"
"可以幫我做時空躍遷,我知道你最近在研究這個。" 唐耀西激動的雙手拍在操作台上,全息屏裡閃爍着量子計算式随着他的動作微微波動,"我要回到一個月前。"
原本周祈雨端起一杯咖啡,手指正握着茶匙慢條斯理的攪拌着,聽到唐耀西的話,周祈雨的茶匙 "叮" 地掉進杯中。他一臉嫌棄地看着唐耀西,沒好氣地說:“唐耀西,你今下午機甲課上腦袋被人敲壞了吧?這兒是我的私人研究室,可不是醫院!”
說完,他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又抿了一口咖啡。
唐耀西也不生氣,趕忙雙手合十,滿臉期待地哀求道:“哎呀,他對我真的特别重要,我特别想再見他一面,你就幫幫我吧,求求你啦!”
周祈雨翻了個白眼,無語道:“你當我這兒是許願池呢?就算是許願池,也得投币才行。” 說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轉頭緊緊盯着唐耀西,問道:“那人是不是有一頭特别漂亮的金發?”
“對啊!你怎麼知道?他不止有一頭特别漂亮的金發,他整個人都像是在發光一樣!” 唐耀西激動地說道,眼睛裡閃爍着光芒。
周祈雨無奈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揉了揉眉心,長歎一口氣:“你還真是個情種。行吧,我也許知道那個人的名字,他叫伊卡睿斯。”
“你開什麼玩笑!” 唐耀西一聽就急了,急聲辯解道,“我都說了多少次了,我就是我,不是一百年前那個元帥唐耀西!我爸本來給我取名叫唐耀栖,小時候我嫌‘栖’字的‘木’字旁難寫,才改成唐耀西的。為這事兒,我沒少挨我爸揍,但當時我就是不想寫,沒辦法才改的名。”
“知道啦知道啦,說你是聯邦元帥,你還不樂意,不知道多少人做夢都想當呢。” 周祈雨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說完便自顧自地擺弄起手中的終端。
“我就是我,我有自己的人生!還有,聯邦的開國元帥怎麼可能喜歡帝國的最後一任皇帝,你這玩笑開得也太離譜了!” 唐耀西皺着眉頭,滿臉不滿。
“說不定他真喜歡呢,你又不是他本人,怎麼知道他不喜歡?” 周祈雨一邊說着,一邊帶着戲谑的眼神瞅了唐耀西一眼。
唐耀西對周祈雨這種無聊的玩笑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這位好友,平日裡看着相貌堂堂,不說話的時候,那可是星際軍事大學出了名的大帥哥,穩居校草排行榜前列。可一旦開口,除了談論科研,就隻剩下毒舌,一張嘴能無差别 “攻擊” 在場的所有人。要是哪天他突然變得和和氣氣、好好說話了,那才是真的出問題了。
“你無不無聊啊!” 唐耀西沒好氣地說道。
“你可得知道,” 周祈雨也不惱,打開終端,将屏幕投屏到空氣中,修長的手指在上面輕快地劃動着,“你看,全網超過 80% 的人都覺得他們是一對呢~”
唐耀西随意掃了一眼,看到屏幕上的投票比例,紅色一方以壓倒性的優勢遠超藍色一方。他不屑地哼了一聲:“真無聊,我對這些老掉牙、該埋進塵土裡的東西可沒興趣。”
“也許你該認真學學星際曆史,說不定對你有大幫助呢~” 周祈雨一邊說着,一邊收起終端。
唐耀西對此毫不在意,隻是敷衍地揮了揮手。
周祈雨見他這副模樣,也不再多勸,轉身打開了自己的數據儲存機械。瞬間,無數的數據如同璀璨的銀河一般,緩緩流淌,彌漫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