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麥裡的警報聲裹挾着電子雜音,仿佛千萬隻毒蜂在耳膜上嗡鳴。唐耀西的瞳孔倒映着全息地圖上跳動的紅點,回憶起剛剛入侵機甲時匆匆撇過一眼的王宮布局圖,這時一個大膽且瘋狂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成型。
喉結滾動間,喉骨傳導的震動帶着鐵鏽般的決絕:”全體注意,A3戰術隊形——掩護突擊組直插議政廳!”
他五指重重劃過終端,将剛剛獲取的王宮地圖數據傳閱,而他們的目标——議政廳的穹頂鑲嵌的九百顆人造星鑽正随着數據流旋轉,每一道棱角都折射着帝王權杖的血色紋路。
“先掩護先遣部隊去掃描議政廳的生命迹象,我已開放權限,消息和我實時共享。”随着唐耀西将自我權限開放,當前戰場的情況化成了無數張數據圖環繞在他的身邊。
“唐耀西将軍,您此舉是否太過冒險?”耳機裡傳來部下擔憂的聲音。
殘破的機械肢體在硝煙中痙攣。唐耀西踩過一截尚在抽搐的機械臂,外骨骼裝甲與金屬地面碰撞出冰渣碎裂般的脆響。暗紅能量液從斷裂管線中噴湧,将他的作戰靴浸染成猙獰的赤色,每一步都在合金地磚烙下帶血的腳印。
“沒時間解釋了,與其在這裡猶豫,不如小心周圍的敵人。” 唐耀西一邊說着,一邊不斷的跨過因為空中的戰鬥而落下的機械殘骸,這些殘骸中,有一些人還是昨天出發前與唐耀西打過招呼,活生生的人。
現在唐耀西率領的是奇襲部隊,占據了一個措手不及的優勢,等到王城的全面警戒打開,他們的處境會非常糟糕。
“将軍!七點鐘方向熱源反應!”
幾乎在警示聲響起的刹那,猩紅粒子束已撕裂空氣。唐耀西猛然俯身,光束擦着後頸掠過,高溫将幾縷黑發熔成蜷曲的灰燼。他嗅到皮膚焦糊的腥甜,喉間卻溢出冷笑——這具身體早在那一場場像似夢境中的戰役,習慣了與死神共舞的灼痛。
“謝了,優秀的戰士。”他對着馳援的機甲豎起拇指,裂開的戰術手套露出帶繭的指節。那台深藍機甲外殼布滿蛛網狀裂紋,卻仍以精準的弧線擊落追兵炮火——絲毫看不出機甲的主人在三天前被他揍的屁滾尿流。
議政廳的輪廓在塵暴中若隐若現。唐耀西借力騰躍,外骨骼關節爆出幽藍電弧,将迎面襲來的警衛兵踹進坍塌的承重牆。混凝土碎塊暴雨般傾瀉,他卻在瓦礫落地前抓住懸垂電纜,像匹銀狼劃破硝煙彌漫的夜空。
此時議政廳的掃描情況已經出來了,唐耀西看着上面”生命體征掃描完成——熱源密度超标300%。”的結論,舔了舔自己幹裂的嘴唇。裡面有非常強烈的生命反應,表明現在裡面的人必然不少。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别無選擇
唐耀西貼着鎏金浮雕牆疾行,指尖撫過那些歌頌帝王功績的寶石鑲嵌畫。壁畫中皇帝手持光矛刺穿叛軍心髒的英姿,此刻正被他的軍靴踩在腳下。
此時有有一架戰機發現了唐耀西的位置,對着唐耀西的位置,發出了炙熱的光束,此時的唐耀西整個人隻有一層薄薄的外骨骼作為防護。
就在這危急時刻,立刻有一架機甲馳援,擊落了襲擊唐耀西的光束。
唐耀西笑着看向了自己的士兵,朝着他們點了點頭,這些前幾天還在和他的模拟戰中痛哭流涕的士兵,如今都已經是在這生死攸關的戰場上占據決定手的”關鍵先生”。他第一次如此慶幸當時的自己為他們緊急展開了站前培訓,既是拯救他們,也是拯救自己。
唐耀西旁邊的建築物倒下化為灰塵,沾上了唐耀西的頭發,臉蛋,身體,為了躲避來自不同方向的攻擊,他不停的轉換掩體,同時有一些地面士兵發現了他,也朝着他發出攻擊。
含有4.184千焦熱量的光束不停的擦過他的臉頰,在他的周圍炸開形成沖擊波,但是來自同伴的空中支援也非常及時,在這叢叢炮火中,唐耀西用力奔跑着。
差一點,就差一點。唐耀西看到了燈火輝煌的議政廳,就在他即将到達議政廳的一瞬,敵軍的光束也同一時間落下,議政廳前方的建築應聲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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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議政廳内,十幾名身穿研究服的研究員,正跪在皇帝的面前。
帝國的皇帝已經垂垂老矣,他今年已經250歲了,及時在星際時代,但因為戰争等諸多因素,人類的平均壽命延續也并沒有理想中的進步,貴族把持着醫療,他們瘋狂的延續自己的生命,享受資源占有的榮華,而平民則像幾百年前一樣,依舊辛苦,依舊勞作,科技的進步對于平民來說就像是新聞中的誇張修辭,關于民生的相關科技早已停滞在了幾百年前。
雖然貴族享有最好的醫療,但是即便如此,人類的器官在200歲時還是會來到極限,但是皇帝可以為了自己的生命,輕松的掠奪其他人的生命。
他的肝髒是用最好的培養基克隆而成,他的肺是用細胞再生技術修複而成,他的兩個腎髒來自一對24歲的雙胞胎,他的心髒來自一個16歲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