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悠悠喝了點前半夜的淡鹽水補充體力,然後躺回到床上“續命”,再好的身子骨也撐不住體力消耗後熬到一點多,她有些昏昏欲睡了。
不久,孟垣也已經清理好,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感覺到身邊躺了個人,路悠悠開始閉着眼睛使喚他,“你不是說我還沒抹身體乳,去拿,幫我抹。”
躺着的人又默默地坐了起來,出去拿回了一樣瓶裝的東西,房間裡沒開燈,又不能摸着黑抹,孟垣點開了床頭的台燈,暖黃的光照亮了路悠悠的一側,像某種神話裡的美神,不可方物。
在他的注視下,路悠悠睜開了眼睛,躺着抹東西,終歸是不方便的,“坐。”
都坐下了。路悠悠伸給他一條外面的腿,暗示的意味很明顯。
孟垣看着搭在身上的長腿,攥了攥拳頭,極力忍耐,“我會很輕,不讓你難受。”
接着,他擠出一些乳液,開始給路悠悠均勻地塗抹,手心很熱,乳液又很滑,冰冰涼涼,路悠悠覺得确實不難受,甚至還很舒服,于是她靠上床頭,把另一條腿也伸了出去。
半夢半醒間,路悠悠感覺到有人往她的身後塞了柔軟的枕頭,托住她的頭,盡可能地讓她的身體舒服些。
身體仿佛打上了一針興奮/劑,睡醒一覺是在兩點半,身側的人似乎已經睡了,路悠悠擡起胳膊,聞到了山茶花香,身上的每一處,每一寸,甚至是腳趾,孟垣都不遺餘力地幫她塗抹上了乳液。
打開了某種禁忌的路悠悠似乎格外放肆,她不管不顧地埋進熟睡的人懷裡戳弄,直到壞心眼地把人折騰醒了。
孟垣眯着眼睛看她,雖說漆黑的夜裡其實也看不清什麼,但路悠悠本人和她身上的味道讓他身心愉悅,他靠近聞了聞,“很香。”
“你知道嗎?以前我做C夢的對象都是你,但醒來後就是一場空,”路悠悠格外坦誠,“換做以前,我甚至不敢想你還能躺在我身邊,我很高興。你呢?你覺得開心嗎?”
孟垣吻上了她的唇,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連找到她的位置都不用過多地摸索了,一吻結束,他說,“睡吧,今天早上起來還是我。”
沒有得到明确的答案,路悠悠不困了,睜眼到了天亮,她貪婪地享受這一夜,像是此生都隻為這一夜而生。多少次回憶起來隻有無數個背影,但仍然令她心動的這個人也喜歡上她了,多麼難得。
孟垣醒來的時候,路悠悠正靠在他懷裡,閉着眼睛,不知是睡是醒。
他正要動一動,路悠悠醒了。
夜裡的視覺感受和白天完全不一樣,臉上的絨毛和小痣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路悠悠盯着他看,然後發現孟垣的耳朵以一種肉眼可見的變化攀上了紅色。
“不是夢吧?”路悠悠問。
“不是。”孟垣告訴她。
路悠悠下達了指令,“那你來抱着我,我說放手才能放。”
身上什麼都沒穿,孟垣怕自己再陷進去,快速摸到了床邊的衣服套上,抱住了向他伸開手臂的路悠悠。
男人的力道不輕不重,體溫熨帖着路悠悠,路悠悠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舒服地吸了一口氣。
“說你愛我。”
“我愛你悠悠。”
“别停。繼續說。”
“我愛你悠悠,我愛你悠悠,我愛你悠悠…”
“知道我是誰嗎?”那個不合适的念頭再次竄了出來,果然,讓她不介意男友的前女友還是不大可以啊。
孟垣仿佛與路悠悠命裡互相映照的“命之星”,他幾乎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我愛的是十幾年前鼓勵我繼續創作的路悠悠;是遇到我之後願意向我付出一顆真心的路悠悠;是在我受傷的時候為我掉眼淚,一直用心照顧我的路悠悠;是始終對我以誠相待的路悠悠;是我想要和她度過餘生的路悠悠,是她,什麼時候願意和我結婚我就立刻和她辦婚禮的路悠悠,是聲音悅耳的路悠悠,是最好最好的路悠悠。”
“我說這些,是因為你與我有關的地方我深愛着,而你獨立于我的部分,我不僅愛你,我還欣賞你。”
路悠悠有點想哭,但是忍住了,因為這個擁抱太溫暖,讓她突然出現的一點不适的情緒立刻消弭,不複存在。
“孟垣,你會愛人。”路悠悠開解他過往的情傷,“你比我想象得還要做得更好。”
這個擁抱持續了很久,抱到路悠悠發現這個男人又出現了他該有的生理現象,但他忍耐着,隻是将手放在路悠悠的背後,不發一言,沒有過分的舉動。
路悠悠還沒有穿衣服,他能忍到這個份上,難怪向天歌說他能去當和尚,看來确實是慧眼識珠,看出了他有這個潛質。
路悠悠開始脫他剛穿上的衣服,“你說了不會拒絕我,不會對我說一個‘不’字,現在聽我的,都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