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嫣有點懷疑蕭矜然是不是在演她。
她早就發現了,蕭矜然這人,雖然看起來沉默寡言,但其實是有點腹黑在身上的。
就比如剛結婚那會兒,林嫣不知道他要為外面的人守身如玉到那種程度,有次不小心穿了個吊帶就去吃飯,可能是玷污到他的眼睛了,蕭矜然站起來就走。
當時林嫣吓一跳,還以為他怎麼了。
過了會兒,等房間變成冷庫,逼得林嫣不得不再去添件衣服的時候,她這才意識到——
蕭矜然是嫌她越界了。
所以林嫣到現在都不理解,這種像室友一樣、對蕭矜然來說沒有任何價值的婚姻,他當初為什麼要同意?
不過好在馬上就要離婚了,對他來說想必也是解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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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蕭矜然出院回家休養。
他是右小腿和左手骨折,目前生活不能自理,隻能坐輪椅。林嫣給他雇了個護工,自己做甩手掌櫃,隻每天口頭上表示一下關心,也算是盡了夫妻義務。
但她忘記一點:蕭矜然不喜嘈雜,請的保姆全都是鐘點工類型的,從來不住家。
于是當林嫣晚上直播完回到卧室,看到的就是蕭矜然上下打着兩個大石膏、坐在她床上、好像有一點尴尬的畫面。
——他們已經分居好久了,領證第二天,蕭矜然就自己搬去了次卧。
“我行動不便,晚上可能需要幫忙,麻煩你了。”
蕭矜然鎮定地說。
林嫣愣了一下,不過這要求合情合理,她也不好說什麼:“那,我現在幫你洗漱?”
“不用,已經洗過了。”
蕭矜然無中生事:“幫我接杯水吧,溫開水就行,謝謝。”
之前在醫院林嫣給他接過一次就是燙的,蕭矜然習慣了秘書送進來的45°常溫水,喝了一口現在嘴還疼。
水接過來,不冷不熱溫度剛好,蕭矜然淺啜兩口,忽然想到什麼,又放到了邊上。
第二次同床共枕,林嫣很不習慣。
夜裡安靜,另一個人的呼吸近在咫尺,有種略過耳朵直接往腦袋裡鑽的感覺,很吵。
林嫣又翻了個身,睡前還在想: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誰知道第二天就夢想成真了。
吃早餐的時候,蕭矜然又像剛結婚時候那樣,一邊喝咖啡,一邊冷靜地宣布:“晚上我睡客卧,你不用等我。”
但這次情況不太一樣,蕭矜然受傷了,生活不能自理,林嫣要是一口答應下來未免顯得太過于無情。
于是意思着問一下:“怎麼了,是我睡覺不老實嗎?”
她是确定自己不打呼噜也不磨牙的,因此蕭矜然沉默,她也沒在意,問完又說:“你一個人晚上不方便,還是讓我照顧你吧。”
說完,目露期待地看着蕭矜然。
蕭矜然對上她的眼神,沉默了會兒:“……也行。”
欸?
不是,你怎麼能同意呢?我就是意思意思啊……
林嫣傻眼了。
她出門拍個探店的功夫,回來,發現家裡已經大變樣。準确的說,是家裡某個房間大變樣,被蕭矜然指揮人搬走大床,放置了兩張單人床,像賓館似的。
從此,她和蕭矜然室友兩個,就可以互不幹擾,同室合租啦!
林嫣大破防,忍不住去找蕭矜然:“不會吧,你真的是嫌我不老實?”
蕭矜然沒有正面回答,隻說:“我打着石膏,怕磕碰,以防萬一。”
林嫣狐疑:“真的嗎?”
“嗯。”
老實說,林嫣其實有點不太信。
他們卧室的床是超級豪華加大款,睡三個人都沒問題的,他們倆睡覺中間隔那麼大一道鴻溝,能壓着他?
她合理推測,可能是蕭矜然外面的心上人不讓他和自己睡一張床,所以他才想出來這招。
反正也快離了,林嫣為了不在最後的這段時間裡引發家庭矛盾,忍了又忍,好歹沒當着蕭矜然的面說。
但她實在難受,轉頭去直播間裡吐露了個幹淨。
“今天吃飽了,簡簡單單給大家唱個歌吧。”
林嫣化了全妝,她本來就是濃顔,五官無可挑剔,大眼高鼻,明豔大氣,脂粉裝點過後,更是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這張臉放在娛樂圈裡也是很能打的,所以林嫣一個不勤更的小小吃播才能在這個卷死人的賽道裡嶄露頭角,坐擁百萬粉絲。
她一出現,都不用播什麼,自有一批顔粉。
【斯哈斯哈,林寶今天也好美!】
【眼妝可以出教程嗎?球球了【可憐】】
當然也是有事業粉的,對林嫣直播居然不播美食,害自己沒了吃飯搭子這事表示譴責,讓她下次注意,積極改正。
這些都是常規操作,堅持直播大半個月,林嫣已經很熟了。
怪的是,這幾天直播間裡好像突然冒出來一批很奇怪的群體,暫且稱之為八卦粉吧。他們不吃顔也不吃飯,就是吃瓜。
【小林小林,再說說你和前夫哥的事兒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