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靜一臉八卦的看着陸小柏那護犢子的模樣，“啧啧，重色——輕友。”

而後幾個人又打鬧了一會兒，戚枳光在中間基本很少搭話，隻有極少數的時候回應一兩句。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衛靜才回了座位。後來李自強來了教室，“下周三周四兩天進行高二上學期的期末考試，這幾天各位好好複習。”

接下來的幾天裡，全班都陷入了臨時抱佛腳的複習之中。事實上，對于一個合格的理科生來說，如果沒有長期的刷題，多種理解公式、舉一反三的話，臨時抱佛腳根本沒有任何用處。當然，這對于陸小柏來說也是一樣……

一轉眼，這一學期的期末考試如約而至。陸小柏這一次的考場又和戚枳光同學在一起，不過兩人的考号卻隔得相當遠，因為是整個教室打對角。陸小柏一進考場，看着那遙遠的距離，整個人都不好了……

第一天考的是語文和數學，上午的語文考試陸小柏做起來得心應手，尤其是最後的作文，竟然是論述張恨水作品帶來的思想和意義。恰好張恨水的書，陸小柏基本上全部都看過，所以提前十五分鐘可以交卷的時候，陸小柏就第一個交卷了。下午的數學考試，陸小柏撿會做的填，從選擇題到填空題再到大題，陸小柏可以說馬馬虎虎的做下去。

到了最後交卷的時候，陸小柏還有最後一道大題沒有算完，對于解抛物線方程式，陸小柏隻能說明自己的知識點學的不夠到位，她算了好幾步，可是最後算出來似乎總有不對，最後沒辦法她隻能按照最開始寫的算法寫了上去。這一次，整個考場她最後一個交卷……

出考場的那一刻，陸小柏分明感覺到額頭上冒着的細汗。她剛剛走到樓梯的拐角處，隻見戚枳光靠在牆上雙手環胸的看着陸小柏，不等陸小柏開口，戚枳光就開口說了一句，“最後一題，抛物線的方程式是y的平方等于4x，第二個問題的證明是成立的，因為a大于0，a小于2，後面的直接套公式舉一反三就行了。”

被戚枳光這麼一說，陸小柏額頭上的汗冒得更多了，她正打算伸手擦擦汗，隻見戚枳光忽然走進，緊接着慢條斯理的從兜裡掏出紙巾，特别仔細的給她擦了汗，同時還低低的說了一句，“我猜，你的算法應該是漏掉了步驟，能拿個六七分也不錯了。”

那是一個極為細微的動作，可是在陸小柏看來的确足以讓她心跳加速，戚枳光湊近的氣息也足以讓她的熱氣竄到臉頰。等到戚枳光擦了汗，陸小柏趕緊捧住臉，率先走到前面，“那，那我這次如果能上90分可能就萬幸了。”

“别想了，明天還有一天呢。”

陸小柏跟在戚枳光的身後，一路下了樓，走到樓梯入口處，恰好對着一縷快要落下的夕陽，那一縷夕陽照在兩人身上，一高一低的影子并列而行，仿佛這不是寒冷的冬天，而是溫暖的春天一樣……

第二天的英語和理綜考試，陸小柏一如既往的僥幸和戰戰兢兢，下考場之後她心裡大概都有數了。英語可能還能勉強及格，但是那300分總分的理綜，陸小柏如果能考到180分可能算萬幸。

期末考試後，陸小柏回家呆了幾天，全國人民都在迎來着2009年的到來，那一年一年陸小柏去姐姐家玩了幾天，其中又出去登登山、逛逛街、釣釣魚，假期中的日子一晃而過。成績出來那一天陸小柏沒去學校，她大概知道自己這一次期末考試不太好。

那天，她在姑媽家和表哥打乒乓球，一去二來之下已經是滿頭大汗。後來姑媽說有同學來找，陸小柏出去才看到單車靠邊停着的戚枳光，陸小柏慢悠悠的走上去，“試卷給我吧。分數不要告訴我了，我知道不太好。”

戚枳光沒有說話，隻是把老師新發的試卷遞給她，他上了單車打算離去，末了還是對陸小柏說了那一句，“分數的确不太好，你考了476，平均算下來每一科剛好及格。語文考了130，理綜我就不說了。”

陸小柏轉過頭的一瞬間聽到戚枳光的話，她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多少名？”

“22。”戚枳光的聲音很低，又仿佛有些失落但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大約一分鐘後，他才低低的說了幾個字，“下學期，我希望你别分心。”

大概是陸小柏讀出了戚枳光語氣中對于想要和她攜手并肩的渴望，她還是忍不住得寸進尺的說了一句，“那，如果我考到前十名，你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嗎？”

“不答應。”不過迎來的的确是不出意料的戚枳光的拒絕。

陸小柏癟了癟嘴，轉身直接往姑媽家而去，這時候她分明聽到戚枳光在後面的一個很小的聲音，“看你表現。”

那簡單的四個字，讓陸小柏的嘴角明顯上揚，她沒有轉過頭，因為她大概能感受到背後那溫熱的目光，在那個目光中透露着……她也說不出的感覺，多年後她依然記得當時戚枳光的四個字，仿佛對于天生冷漠的戚枳光來說，那是最大的為她而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