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傻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在吃完東西後，慢悠悠地踱步回來，再次蹭着白瑟的腿，腦袋輕輕磨蹭，發出輕柔的叫聲，仿佛在道歉。

“跟我道歉沒用啊，我也是個混吃混喝的。”

宋桦對此頗有不滿。

“這麼久了還沒分清楚大小王是吧。”

宋桦一邊說着，一邊蹲下身子，輕輕揪住二傻的後頸皮，把它拎到眼前。二傻被拎着，四肢在空中撲騰，嘴裡“喵喵”叫個不停。

宋桦盯着二傻那無辜的眼睛，故作嚴肅道：“二傻，你這次可闖大禍了，得給你點教訓，不然以後還了得。”

二傻像是聽懂了，叫聲裡都帶着幾分委屈，兩隻前爪在空中亂抓。宋桦卻不依不饒：“不行，今天必須立規矩，不然它記不住。”

說着，把二傻關進了貓籠。

二傻在籠子裡上蹿下跳，“喵喵”叫個不停，那聲音一聲比一聲凄慘，聽得白瑟心裡直發軟：“要不就關一會兒得了。”

宋桦堅決地搖了搖頭：“至少關一個小時。”

白瑟時不時地走到貓籠前，透過縫隙瞧二傻，二傻每次都用腦袋頂着籠子，可憐巴巴地看着他。白瑟被看得心軟，好幾次想偷偷把二傻放出來，都被宋桦發現制止了。

好不容易一個小時過去了，宋桦打開貓籠，二傻嗖地一下蹿了出來，直接躲到了沙發底下。

白瑟蹲在沙發邊，輕聲喚着：“二傻，出來吧，不怪你啦。”

過了好一會兒，二傻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慢慢從沙發底下爬了出來。

它先是慢慢靠近白瑟，用腦袋蹭了蹭白瑟的手，然後又轉身走到宋桦腳邊，猶豫了一下，輕輕咬了咬宋桦的褲腳，像是在認錯。

宋桦看着二傻這模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頭：“行了，知道錯就好，下次可别再這樣了。”

經過這一遭，家裡暫時恢複了平靜。白瑟和宋桦收拾着被二傻破壞的“戰場”，商量着周末去買新的窗簾和大衣。

白瑟吃東西時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跟餓死鬼投胎轉世一樣，恨不得連盤子一起吃。

宋桦盯着白瑟，問道：“我好像沒見過你上廁所，你一天吃那麼多不需要拉屎？”

白瑟反應不算大，摸了下自己的肚子。

“我好像沒有内髒和骨頭。”

他語氣平淡。

宋桦懷疑人生。

沒有什麼玩意兒？

沒有内髒和骨頭！

你是怎麼面不改色的說出這句話的？！

筷子“當啷”一聲掉在碗裡，宋桦盯着白瑟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外星生物：“你再說一遍？沒有内髒和骨頭？！”

白瑟淡定地夾起最後一塊紅燒肉塞進嘴裡，油汪汪的嘴角還沾着醬汁。

“對啊，不然你以為我天天胡吃海塞怎麼不胖？”

他站起身，在宋桦驚恐的注視下，伸手在自己肚子上狠狠掐了一把，“你看，軟的。”

宋桦顫抖着伸出手，戳了戳白瑟的肚子，觸感就像戳進一團棉花裡，完全沒有摸到骨骼和髒器的實感。

二傻不知何時跳上了餐桌，蹲坐在兩人中間，碧綠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這詭異的一幕。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是個……空心的？”

宋桦的聲音戛然而止，白瑟猛地抓住宋桦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那裡沒有規律的心跳，隻有一團柔軟的起伏。

“驚不驚喜？”

“這他媽是驚吓！”

宋桦差點跳起來。

“你就算是被畫出來的，就算你那個不負責任的創作者沒給你上色，最基本的内髒和骨頭也是有的吧？”

白瑟的臉色有點陰沉。

“他連草稿都沒給我畫全，下半身還是我自己補上去的。”

剛才還驚恐萬分的宋桦頓時又可憐起白瑟。

“你要是我畫的，我保證給你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白瑟眯了下眼，唇角微微勾起。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