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佳媛回到保育院,累得腿疼,爬坡是真累。
她一邊揉着腳踝,一邊問系統:“這個律少爺是男配嗎?”
系統:“抱歉哦,宿主,已經給了您存檔讀檔的權限,不能再洩露漫畫劇情了,您穿書前知道多少信息就是多少,我不能給你劇透。”
裴佳媛咒罵:“廢物。”
她罵人的時候很冷靜,很清純,看着這張臉,再難聽的話也變好聽了。
系統弱弱解釋:“我也沒那麼廢物啦。”
裴佳媛把這小插曲抛在腦後,興沖沖洗澡去了,沐浴露散發着金錢的香氣,她揉搓出泡沫,對着鏡子欣賞自己身材。
她好奇地問:“身體也調整過了?好白啊,因為我是h韓漫女主?”
系統點頭:“一點點啦,主要是宿主你底子好。”
洗完澡,裴佳媛早早睡下,被子粗糙甚至都起球了,她睡覺的時候喜歡騎着被子睡,把被子墊在臉下面,現在睡這破被子,可不敢這麼弄,太粗糙了,磨得臉疼。
隻能平躺着,老老實實睡,
明天去首爾還要坐好久的大巴車,會很累,不困也得眯着,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系統小聲說:“晚安啦,宿主。”
沒回應。
宿主猜的沒錯,金律是男配,不過前期戲份不重,後期才出場。
因為女主是從蔚山轉學去首爾,而金律則是從首爾被發配到蔚山來了,前期階段兩人是錯開的。
金律是亞康财團老會長的次孫。
都說中間的那個最不受寵,也确實如此,财閥家也不例外。
金律有個從小就被當繼承人培養的優秀大哥,還有個年紀小虎頭虎腦正可愛的弟弟。父親偏愛大哥,母親溺愛弟弟,隻有他夾在中間不上不下,沒人管教沒人理會,養成了乖戾恣意的性子。
出了事,也隻有老會長為他收拾爛攤子,最近亞康被首爾地檢盯的緊,恰逢金律深夜飙車,沖出護欄,撞到了街邊的路燈,圍觀的路人太多,拍視頻的也多,鬧得有點大。
因着他這事還牽扯出亞康财團長孫更換國籍是為了逃兵役的傳言。理事長對金律恨鐵不成鋼,生怕他連累自己精心培養的繼承人,趕緊把金律流放到蔚山來,讓他在這裡好好反省。
金律滿心陰郁,父親母親永遠這樣偏心,甚至他從首爾離開那天,沒一個人送他,他來了蔚山之後也沒有什麼改變,反而愈發放縱惡劣,買醉飙車,肆意妄為。
隻有老會長還關注他動态,把手下心腹崔室長派來看管他,讓他在蔚山好好做善事,改變自己的形象,什麼時候改好了,就允許他回首爾。
金律今天心情很差,所以才喝酒醉成這樣。
弟弟今天生日,他看見母親的社交平台上發了合照,一家四口,和諧溫馨,少了他也看不出空缺,這個家有他沒他都一樣。
崔室長把金律塞進副駕駛後,讓司機先送少爺回去,他自己打車,畢竟後排髒了沒辦法坐。
金律頭疼,眼神陰郁,臉上黏糊糊的,被桃子味包圍,他在想,弟弟那個蛋糕是什麼味道的?
他擡手捏了捏眉心。
豪車沿着上坡往上行駛,抵達綠芽保育院上方的獨棟别墅。
這就是金律住的地方。
金律臉色不好,因為喝酒喝太多,眼睛裡都是紅血絲,看着更陰郁冷冽,他去洗澡,吩咐傭人準備一個蛋糕,他洗完澡出來必須要看到。
傭人問:“少爺,要什麼味道的呢?”
金律沒什麼特别想要吃的口味,隻是看見弟弟有,那麼幸福,他陰暗的嫉妒,鼻子裡還留着白桃味,他随口回答:“桃子味吧,一層夾心放桃子果肉,一層放冰淇淋。”
這個要求很明确,對傭人來說最好不過,最怕的是少爺說随便,他的心意很難猜,陰晴不定的,
傭人恭敬答應:“好。”
金律進去浴室洗澡,崔室長晚一步到達,直接來了金律房間,站在浴室門外和他對話。
“律少爺,您明天需要去綠芽保育院視察,老會長要求您做善事,從綠芽保育院這種公益性質的慈善機構入手最合适不過,而且這家保育院是由亞康贊助的,院長很歡迎您過去。”
“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您過去陪孩子們搭搭積木,剪剪紙就好,讓攝影師給您拍照,我負責讓蔚山這邊的媒體發聲宣傳。”
浴室裡嘩嘩水流聲中響起一道冷漠聲音。
“不去,愛去你自己去。”
“隻有善良的人才配活着嗎,我一直都這樣壞,從前沒人管教我,現在突然讓我裝好人,無聊至極。”
崔室長隻說:“這是老會長吩咐的,律少爺,我知道您是最不想讓老會長傷心的。”
他也确實拿捏住了金律的命脈,父親不管,母親不愛,隻剩爺爺對他有幾分關注,若是再讓爺爺傷心,他恐怕真的要一輩子待在蔚山這個小地方了。
金律臉色難看,黑色頭發發梢一直往下滴水。
“說完就滾吧。”
崔室長知道,他這是答應了,溫聲叮囑:“明早八點出發,律少爺今晚早點休息。”
金律躺在浴缸裡,拿過紅酒杯砸在門上,有殷紅的酒漬暈開,崔室長默默離開,叮囑傭人:“少爺喝醉了不能泡澡時間太長,注意些。”
傭人:“是。”
崔室長顯然操心多了,他走後沒多久,金律就裹上浴袍從浴缸裡出來了,喝醉了泡澡頭暈。
他裹着浴袍下樓,傭人把蛋糕推過來:“少爺,蛋糕準備好了。”
金律瞥一眼,不比弟弟那個差。
蓬松蛋糕胚外面裹着白色奶油,上面點綴了幾朵鮮花。
他吩咐:“把燈關掉,拿蠟燭和點火器來。”
傭人照做,華麗的水晶吊燈一關,别墅陷入昏暗。
金律低睨着眸子,插蠟燭,用點火器把蠟燭點燃,頂端燭火躍動,暖光漫灑在蛋糕表面,也映照在他臉上,神色倒是安靜平和,隻是透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郁。
他閉上眼睛,雙手交叉合十,許願。
都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可他偏偏說出口,口吻淡淡的,真摯到有些陰森滲人:“去死吧,你們都去死。”
“不愛我的人都去死。”
“今天過生日的人都去死。”
他輕飄飄的許願,說出最惡毒的話,可偏偏暖光的燭火落在他端正的臉上,顯得他像神明一樣聖潔。
傭人在旁邊聽着,手臂上默默浮起一層雞皮疙瘩,不敢擡眸。
金律還給他們分蛋糕吃。
聽他許完願,誰敢吃,說不定吃了他的蛋糕也要去死。
傭人們硬着頭皮接過:“謝謝少爺。”
金律沒吃奶油,用叉子紮了一塊水蜜桃果肉,送進嘴裡,桃子确實好吃。
隻吃了一口,他就扔下蛋糕,回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