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溫聲問崔室長:“他這是喝醉了嗎?”
崔室長沒解釋太多,輕嗯一聲。
裴佳媛似是随口一提:“蔚山這裡有偏方可以解酒呢,效果很好,第二天醒來不會頭疼難受。”
崔室長問:“什麼偏方?”
裴佳媛故意把材料,步驟說的極為複雜,果然,崔室長糾結一會兒後試探着問:“小姐,能請你過去幫忙熬制一下解酒茶嗎?”
“我會付給你報酬的。”
裴佳媛佯裝猶豫:“可是現在已經很晚了……”
崔室長問:“你住哪裡?我會安排車送你回來的。”
裴佳媛指了指綠芽保育院的方向。
崔室長驚訝一瞬,随後露出笑容:“你在綠芽保育院住?那你應該知道亞康财團的,我就是亞康的員工。”
他順便介紹了一下醉得不省人事的金律。
“這是我們少爺。”
“這下您可以放心了,我們不是壞人,熬制完解酒茶我會安排車送您回來的。”
裴佳媛勉強同意:“那好吧。”
金律坐在副駕駛,頭疼欲裂,臉頰很燙,胃裡有種灼燒感,不知是不是剛才吐的太厲害,耳膜一直往外鼓,很緊繃,聽所有的聲音都十分混沌模糊,可偏偏那道溫柔清淺的女聲能清晰鑽入他耳朵裡,像冰冰涼涼的薄荷水能撫平他心中煩躁。
她說話不緊不慢的,很溫吞。
金律眼皮發沉,勉強掀起眼皮,眼睛睜開條縫,試圖看清裴佳媛的臉,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他清楚看見她長相,夜色裡白瓷一樣的臉,被海風輕輕揚起的烏黑發絲,粉嫩水潤的唇。
吹過來的除了海風,還有她身上的香氣,不知噴的是什麼香水,像潮濕夏日帶着水汽的花香撲面而來,侵略性很強。
也許是酒精刺激的,他心髒重重震顫了一下,像失重,像墜落。
車後排髒了,沒辦法坐人。
司機載着金律先行離開。
崔室長打電話叫了輛車來接。
等車時,兩人簡單聊了下,裴佳媛見縫插針給他洗腦:“你們這次來蔚山是暫住還是長住呢?”
崔室長也不好回答,隻說:“可能會住一段時間。”
聞言,裴佳媛哦一聲:“那你們可能需要學一下蔚山的方言,否則溝通會很麻煩。”
“就算那位少爺不情願學,您可能也需要學一下,畢竟您看起來需要為他處理各種事宜還有善後工作。”
崔室長覺得她說的不無道理,心中也在考量,老會長吩咐讓律少爺做善事,扭轉形象,什麼時候改好了才能回到首爾,這不是短時間内能完成的,是個長期工程。
如果長時間待在蔚山,不學會當地方言,他也确實沒辦法更好的輔助律少爺做善事。
若是學習蔚山方言,崔室長覺得裴佳媛就是個好人選,她首爾話說的好,也會蔚山方言。
他詢問:“裴小姐你說的很有道理,如果想要溝通方便,确實得學習一下蔚山當地話。”
“你可以幫助我們嗎?報酬不是問題。”
裴佳媛蹙眉,輕聲細語:“不是錢的問題,是我馬上要轉學去首爾了,可能教不了你們幾天。”
崔室長:”那沒關系的,你就教我們一些基礎的,能順暢溝通就好,不用太難。”
裴佳媛再次“勉強”答應下來。
這可都是你們主動求我的。
車到了,去别墅的路上,崔室長和裴佳媛敲定了教學時間,從明天開始一共教五天,每天上午九點到十一點。
金律在蔚山的别墅很奢靡,燈火通明。
大片大片的草坪,小溪引流做成的景觀水池,砂石鋪面圍着青翠柏樹。
裴佳媛心中感慨,來對地方了。
崔室長帶着她進去,沒看見金律身影,隻有傭人在開放式廚房裡工作,好像正在打發奶油,做蛋糕。
裴佳媛問崔室長:“少爺今天過生日嗎?”
崔室長諱莫如深,搖頭:“不是。”
裴佳媛沒再問,告訴他解酒茶的原料讓他找來。她哪裡知道什麼偏方,材料也是瞎說的,反正都是些水果,花瓣之類的也喝不死人。
崔室長吩咐傭人把材料給裴佳媛準備好,他自己則上樓去找金律了。
直接進入金律房間,站在浴室門外和他對話。
“律少爺,我拜托了裴小姐給您熬解酒茶,一會兒熬好端上來您喝一些,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明天需要去綠芽保育院視察,老會長要求您做善事,從綠芽保育院這種公益性質的慈善機構入手最合适不過,而且這家保育院是由亞康贊助的,院長很歡迎您過去。”
“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您過去陪孩子們搭搭積木,剪剪紙就好,讓攝影師給您拍照,我負責讓蔚山這邊的媒體發聲宣傳。”
浴室裡嘩嘩水流聲中響起一道冷漠聲音。
“知道了,熬好讓她送上來。”
這麼爽快就答應了?
崔室長有些驚訝,用來說服他的台詞竟然一句都沒用上。
雖然有些反常,但答應了就好,他溫聲叮囑金律:“明早七點半出發,律少爺您待會兒喝了解酒茶,今晚早些休息。”
因為和裴佳媛約好了九點學蔚山方言,所以崔室長把出發去綠芽保育院視察的時間提前了。
金律不耐煩地啧一聲。
崔室長默默離開。
他下樓後找到裴佳媛:“裴小姐,解酒茶要是熬好了麻煩您給少爺送上去,我現在去安排車,稍後送你回綠芽保育院。”
裴佳媛點頭:“好。”
崔室長離開後,沒人看着她,她才懶得熬什麼解酒茶,先存檔。
點開面闆,彈出問答框:[請宿主确認是否存檔?]
裴佳媛點擊确認,把第三個檔位給覆蓋掉了。
她拿起一個洗幹淨的蘋果,一邊啃着一邊上了樓。她要熟悉一下這别墅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