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工負責人如數家珍,侃侃而談:“你要是搭簡易拱棚,旁邊挖排水渠,十萬以内就能搞定。要是用全鋼架結構,搭标準的陽光塑料大棚,差不多要幾十萬。建自動化程度高的連棟薄膜溫室,估計起步價就得幾百上千萬。”
“多少?幾百上千萬?”楚芃麥瞪大漂亮的眼睛,忽然覺得系統對他的評價沒毛病,他确實是個窮鬼,他隻配搭最便宜的簡易拱棚……
看在楚芃麥長得帥的份上,施工負責人說了句良心話:“我建議你搭簡易拱棚,别的還是算了。”
畢竟這個貓貓頭農場看起來一年之内就會倒閉,投入越多虧得越多,他真心希望對方能少虧點。
“哦,你們農場需要吉祥物嗎?我可以幫你介紹設計師。”施工負責人又想起一個有良心的薅羊毛的方式。
楚芃麥這下腦袋不空了,熱情地點開手機相冊積極分享:“不用,我已經設計好了。”
施工負責人探頭一看,勉強辨認:“這是個形狀像貓的榴蓮?”
有眼光!楚芃麥給對方一個眼神,讓對方自行體會,手舞足蹈地說:“我的想法是不是很天才?等到吉祥物打架的時候,我們農場的吉祥物肯定能百戰百勝,紮死其他吉祥物。”
阿罕大叔:……
他是不是應該和金鳳說一聲,讓她勸勸香香,别開這個農場。不然剛還完債,估計又要負債了emmm
施工負責人:…………
藥丸,藥丸,遲早藥丸!!!!!!
……
農場一天變一個樣,田壟間的黃土路被石闆路替代,牲畜棚已由巨龍竹搭出大緻的框架,倉庫的紅牆一天比一天高,荒地也冒出星星點點的綠色。
果園裡的榴蓮抽出花枝,地裡的草莓卻花期已過,低垂下的鮮紅欲滴的草莓越長越大,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三月底,此時離潑水節隻有十四天。
楚芃麥勾搭鄭雲崖的進展依然是零……
密集的橡膠林中,比奇一隻狗一邊嚎叫,一邊興奮地沖到山上又狂奔下來,發洩着自己無處安放的精力。
跟在後面的楚芃麥一蹦一跳,踩的地上幹枯的落葉嘎吱作響,如一曲美麗的春日樂章。橡膠樹本是常綠喬木,來到納西州後卻出現變異,冬季落葉,春季發出新芽。
當嫩葉在枝頭舒展,也就到了膠民割膠的時候。
“唉,比奇,你的主人要是有你一半熱情就好了。”楚芃麥一邊抱怨,一邊撕扯去樹幹上凝固的膠液,“他今天又沒有回我消息。”
更别說和他見面約會了。
“wer!wer!wer!”比奇發瘋狂奔。
不遠處,耳朵靈敏的金鳳奶奶:“香香,你在自言自語什麼?你要誰回消息?”
楚芃麥皮子一緊,作乖巧狀:“沒說什麼。”
“那就好好割膠。”金鳳奶奶拿着割刀,眼疾手快順着舊刀痕一劃,乳白色的液體就從樹皮裡滲出來,沿着刀痕滴落到下面的碗裡。
“要不是你這個懶娃今天睡懶覺,這個時間我們都該收膠了。”
勤勞的膠農都是淩晨打着電筒割膠,顯然楚芃麥不是,他是小懶蛋。
楚芃麥眼神飄忽:“哎呀,我們也不靠割膠養家糊口,晚點就晚點吧。”
金鳳奶奶一巴掌狠狠拍在楚芃麥的屁股上:“老實幹活!”
捂着屁股,楚芃麥老實了,安安分分割膠。他們家的膠林面積不小,沒多會兒,他和奶奶就各走一邊了。
走着走着,楚芃麥聽到山上傳來“咕咕——喔喔——”的叫聲。難不成有野生孔雀?将孔雀想瘋了的他帶着狗跑過去。
循聲而去,楚芃麥撥開密集的樹枝,探頭一望:“嗐,誰家的雞跑出來了。”
眼前哪裡有什麼孔雀的影子,隻有一公兩母三隻雞。其中兩隻雞還掉在陷阱裡,被捕獸夾夾了個對穿,鮮血直流。
楚芃麥撓撓頭:“等雞死了,帶下去問問是誰家的吧。”
話還沒說完,比奇就激動地沖上去試圖把雞咬死。反正都是死,不如被它咬死來得快,它祖上也是獵犬呢。
“寶啊!這可不興咬,咬了就說不清啦!”楚芃麥尖叫。
完犢子,兩隻受傷的雞變成三隻受傷的雞。
等等,楚芃麥把雞從比奇嘴裡搶救下來,忽然靈機一動。
……
惬意的午後,鄭雲崖正在陽台看書,就聽院子的大門被敲得砰砰作響,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高喊:“醫生,有醫生嗎?患者身負重傷快要不行了!”
翻動書頁的手停住,鄭雲崖隻猶豫一秒,便迅速下樓打開了門,就見楚芃麥拎着一個雞籠,三名“患者”正鮮血直流地蹲在籠子裡……
倚靠在門邊,鄭雲崖單指揉了揉眉心:“我不是獸醫。”
楚芃麥歪頭,眨眨眼睛:“但其中一名患者是被比奇咬傷的呢!”
鄭雲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