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不能繼續下去——

所以要先讓帶土意識到問題。

“好了閉嘴，先聽我說，”元桃清清避開帶土的視線，然後拿起飯盒塞到帶土手裡，順便把他推開，她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非常認真的道歉：“私密馬賽。”

帶土：“唉？”

桃桃……為什麼要道歉？

元桃清清也很快就給他解釋：“因為沒有經過帶土的同意就冒犯了帶土，所以我應該要對帶土道歉。”

“我知道帶土并不能明白我的意思，但我卻不能因為帶土不知道就裝作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我的錯。”

雖然隻是捏臉這樣的小事，硬要說起來也沒什麼關系，但是元桃清清在後面帶土的話當中還是聽出了問題。

笨蛋……還什麼都不懂呢。

欺負什麼都不懂的笨蛋的話就是自己有問題。

“冒……冒犯？”宇智波帶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對，就是冒犯。”

“哪裡？”帶土不明白，他是真的沒聽懂，他的人生還太短暫，沒有長輩的教導，沒有前輩的陪伴，隻有他一個人跌跌撞撞，在這個世界摸爬滾打，想要找到屬于自己的一塊安心的地方。

面對朋友，懵懵懂懂。

喜歡就靠近，想要就直說。

如果是朋友，捏一下就捏一下吧。

但是這是不正确的，一切都該有個度。

元桃清清比帶土幸運，雖然她自身有問題，和父母關系也不好，但是不管怎麼說她還有父母，她還喜歡上網，在網絡上也會遇到一些很好心的人告訴她一些道理。

她明白，也懂。

更知對錯。

或許這種行為很多餘，因為宇智波帶土隻是一個全息遊戲裡面的角色，自己可能完全在做多餘的事情……但是事情不是這樣算的。

“我不經過你的同意捏你的臉，這就是冒犯。”

“可我不覺得……”帶土緊張的捏緊了手指，把手裡面的飯盒都捏變形了，他似乎意識到元桃清清要說一些内容，而這些話對于他來說很陌生：“我不覺得……我也不介意……”

“但是不可以哦，”元桃清清深呼吸：“有些行為就算是你同意，也是不可以的，因為不合适。”

“不僅僅是捏臉，還有更多。”

“不合适？”

“是的，不合适，”元桃清清低頭：“因為我們隻是朋友。而人和人的關系有很多種，很多很多，也很複雜。”她很認真開口，像是要把這些東西一股腦兒塞進帶土的腦子裡：“比如友情，愛情，知己……”或者别的什麼東西。

“捏臉或者捏其他地方這種事太親密啦，更不要說我們還是異性，更加要注意一點吧，所以帶土絕對絕對絕對不可以随便和其他人說這些話。”

元桃清清抓狂，希望帶土不是那種随随便便就能騙到的男孩子，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快說你聽明白了！以後都不會這樣！”

周圍安靜下來，帶土沒有回答，元桃清清看着他傻乎乎帶着點思考的表情松了一口氣，天知道對于她這樣的社恐來說，組織這麼長的話有多費勁，傻瓜能聽進去就好，不管怎麼說能說這種話還是太過了啦——

帶土又湊了過來，男孩臉上帶上一點小心翼翼：“那麼桃桃，那你覺得什麼關系可以互相捏臉呀？”

“嗯？”元桃清清鼓了鼓臉，回答：“戀人或者夫妻吧，大概？”

“朋友不可以嗎？”

“太過親密了啦。”

“不可以親密嗎？”

“不可以！”

帶土的包子臉都皺起來了：“好複雜，好複雜。”

“我大概知道桃桃的意思，”男孩的臉皺起來，軟乎乎的臉頰更軟乎了：“但是我說的也很認真啊。”

“嗯？什麼？”

“就是願意給桃桃捏臉這句話啊，我一點都不委屈啊，如果是委屈才是冒犯吧，我一直都是想到什麼就說的，絕對是發自真心。”

自己才不會什麼人都給捏呢，那太随便了吧。

帶土捧着飯盒，又湊了過來。

元桃清清：“……”

啊，太好了，是笨蛋啊。

“那個，那個，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帶土撓了撓頭，小心的把飯盒放到一邊，然後湊到元桃清清旁邊：“總感覺桃桃把我當成了什麼都不懂的天真大笨蛋耶。”

“我才不是。”

他在元桃清清面前站定，眼神一下子讓元桃清清看不明白了：“雖然很高興桃桃關心我哦，但是還是很生氣被當成笨蛋啊。”

但被關心還是很開心。

真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