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聲震鳴,拍賣會正式開始。
商景拂頂着僞裝後的嬌軟omega臉,唯獨那雙黑金桃花眼碎光點點,帶着頂A的超強侵略性,似乎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
雲頌澤罕見的心情輕松,人也懶散下來,明知故問道:“你好像對我很感興趣,阿拂,你是怕我跑了嗎?像我的養父那樣。”
所以急着要用所有能想到的辦法将他拴在身邊,無所不用其極。
商景拂毫不否認的哼了一聲:“是又如何?哥哥,你還沒給我答案呢。”
她叫哥哥總是意味深長,不甜也不像撒嬌,反而隐隐透着霸道和威脅,非但不會令人反感,有點像在劃地盤确定所有權的小老虎張牙舞爪,有點可愛。
雲頌澤展顔一笑,如月下昙花頃刻盛放,清冷艶麗的臉都柔和生動起來,他伸出一隻手腕遞到她面前,“那把我鎖起來吧。”
鎖起來就是你一個人的了,沒有你的鑰匙,任何人都别想帶走我。
我心甘情願成為你的俘虜,從很多年前開始,我就已經是你的手下敗将,而你卻不知道。
商景拂心頭炸開煙花般愉悅,唇角笑意愈深,擡手攥住他清瘦骨感的手腕,似早有準備般不知從哪裡抽出來一根透明的絲帶纏在他手腕上打了個複雜又獨特的花結。
低頭認真打結的她目光專注,别樣虔誠。
嘴上還孩子氣的說:“綁起來,帶走!誰也别想搶走你!”
“嗯好。”雲頌澤好脾氣的應着,目光柔軟的落在她身上。
台下已經過了好幾件拍品,兩人還記得正事,沒有玩兒很久便全神貫注的看向台下,雲頌澤随手翻了翻冊子,低聲問:“這上面沒有腺體?”
“嗯,不止。”商景拂習以為常的挑了個果子潤喉,咔擦咔擦的啃着“月亮灣的每場正式拍賣後還有暗場的拍賣,暗場拍品不上名冊,一般都是些不能見光的東西。”
比如說某個星區長官的人頭,某個聯邦要員的命,甚至于來自其他域外星系的稀有生物或者人魚之類的珍惜種族人種……
腺體在這樣拍賣場的暗場甚至都排不到壓軸。
雲頌澤從前都不知道原來這世間還有這麼多黑暗的角落,他生來就在第四星區,被父親和爸爸養的很好,即便後來雙親都不在了,養父将他帶到帝星長大,接觸的都是王公貴族。
年少成名,早早的進入軍團,對戰的都是聯邦的敵軍或者是為非作歹的星盜,所見所聞皆光明坦蕩,師出有名。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在帝星之外,那些平凡人生活中會經曆到的黑暗。
第一次距離平民的生活這麼近,充斥着各種各樣,無處不在的黑暗和危險,那小殿下從前那些年在荒星又是怎麼過的呢?
“哎?這裡竟然還有星獸上拍賣?”商景拂坐直身體,從高透單面水晶牆向下看,一隻白化的安比獸裝在精鋼籠子裡擡了上來。
“諸位請看,這隻來自鴛鴦星的雌性安比獸剛滿一歲,體重六十八公斤,雖然尚未完全長成,但卻意外覺醒了特殊技能,根據鑒定師和星獸獵人的聯合鑒定,暫定技能名稱-暴擊導彈,起拍價三十萬星币,每次加價不得低于一萬!”
咚!
一聲錘擊,喜歡豢養星獸的富商們紛紛激情競價,商景拂支頤看去,競價鍵就在手邊,她似乎也并不急着競價,眼看着價格從三十萬一路飙升到百萬,遠超一隻星獸的價格了。
雖然星獸裡能夠覺醒特殊技能的比較稀少,但也并非罕見到難以尋覓。
這種能力的出現其實是一種變異,種群數量大,每十幾隻就總會出現一個,每一代覺醒能力的幾隻最後會一起争奪族群之王的地位。
就像數據顯示能夠分化覺醒成為alpha或者omega的在總人口數中占比不到千分之一,可實際上也随處可見。
平時買一隻覺醒能力的星獸至多也就四五十萬,在雲頌澤看來超過七十萬都不劃算,但誰讓商景拂喜歡呢?
他的小殿下喜歡,再貴也無所謂。
反正他應該還算挺有錢的,雖然沒有到富可敵國的地步,億萬身家還是有的。
一百萬星币以後競價聲便逐漸稀落,稀有的星獸還有争奪的價值,安比獸又不算什麼稀有的種類,很多生态星都随處可見,哪裡值這個價錢?
一百萬星币都能買一艘飛行器了。
尤其已經這麼大了,就算買回去想要養熟到認主的地步還是需要花費很多的功夫,不如買隻小崽子回去養,還親人。
商景拂見差不多了,直接按下競拍鍵,“一百五十萬。”
“好的,三樓一号至尊房間加價一百五十萬,還有要加價的嗎?”台上的拍賣員笑眯了眼,在心中暗暗盤算自己能夠從中抽多少提成,“一百五十萬一次,一百五十萬兩次,一百五十萬三次,成交!恭喜三樓一号間的貴客得償所願!”
商景拂聽到落錘往後一靠,看向雲頌澤“你說飒飒會喜歡我給它買的老婆嗎?”
雲頌澤聞言睨了她一眼,平靜的提醒道:“飒飒才八個月,現在就給它安排老婆是不是太早了點?”
安比獸成年普遍要三年到五年的時間,它現在還是個寶寶,且它的老婆也是個寶寶呢。
商景拂笑着伸手勾他下巴,舉止輕佻道:“就是要從小培養感情才深啊,你不覺得嗎?”
“這哪兒跟哪兒?”雲頌澤将她的手扒拉開,拿起一枚紅橘剝了皮塞進她手裡“要是按你這麼說,我是你的童養夫嗎?”
“不是嗎?”商景拂意味深長的從他身上掃過“父皇可是有聖旨的,但他應該也想不到我會是alpha,可惜了。”
沒能見到他寶貝女兒長大的樣子,父皇在天上會知道她不是他本來的女兒嗎?會很失望嗎?
有些事注定是得不到答案,所以世間有了一個名叫遺憾的詞,來形容所有的不圓滿。
商景拂苦笑了一下,随即閉口不再談這件事,被勾起的傷痛難以馬上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