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生藥業這一帶,從前廳到庭院。
紀越華和花溪臨被姜意風甩出環柱,接了指令後,便向特情部報批逮捕所有人。
姜意風擔心糸安署和浮安場在銷毀庫倉前反應過來,特意交待先按下消息不告知三署。
因此,眼下紀越華、花溪臨帶着一批特情部要員,暗中包圍起整片别墅帶前半圈,隻待姜意風出現,就開始逮捕行動。
遠遠的兩個極為出挑的人影跑來。
紀越華定睛一看,就在其中一個人影上看到,他尤其熟悉的青年才俊模樣。
——一般隻有在發生了什麼難以收拾的事情,導緻某人隻能強行依靠表情管理穩住情況,才會出現的“青年才俊”模樣。
姜意風眼皮一跳,就見紀越華趕上來。
本想拍他的肩,見了邊上溫午盞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又把手擰了個180°,拍了拍身後的花溪臨。
姜意風:“……通知特情部開始行動。今晚出現在這裡的每個人,整理出他們2025年的活動路徑。”
“好嘞小少主!”紀越華應得這麼爽快,讓姜意風的眼皮又跳了兩下,果不其然馬上就聽見他嘴賤——
“哎喲小少主,你怎麼又是這副表情。這幾天住在姜家,可給我發現了,一般你越裝淡定,就越說明,你被你的介者給弄得……”
“紀、越、華。閉、嘴。”
“好的,收到。”
紀越華當場滑跪,反手拉上身後還在努力消化信息的花溪臨,進去封鎖現場。
罪魁禍首溫午盞摟着姜意風,止不住悶笑,又怕真的把人弄狠了:
“意意,有沒有哪裡難受?我幫你看看……?”
青年才俊一字一頓答道:
“溫、午、盞。滾。”
被子逗得樂不可支。
當夜,滬城上區信生藥業地帶,在場的人員均被特情部逮捕看守,期間按姜意風要求整理全年活動路線。
由于這次行動沒有牽涉異變應對三署的戰力調度,他們直到隔日上午,才收到姜意風那邊同步提交的可公開情報。
整理全年活動路線看似簡單。
但由于當夜出現的人員非富即貴,又牽涉醫藥業,隐匿行蹤的方式不計其數,特情部需要大約兩周才能全部查清。
“嗯,了解。辛苦了,兩周内不用擔心糸安署。”
姜意風挂斷特情部的通訊,聽了那邊彙報的時限,一時有種微妙的塵埃落定感。
兩周後,特情部可以鎖定上區活動路徑與信息素受控範圍重合的人員;
算上此前已經過去的一周多,那個時間第一附屬醫院也正好能分離完信息素樣品,鎖定那支丢失試管的采樣源頭。
兩邊鎖定的人整合起來,不出意外,就是容珘透露的人類内部“行走的擴散源”。
信生藥業轉銷信息素抑制貼的感染渠道,短期内已經受到重創。
隻要兩周後及時控制住擴散源,那便完全截住了介者通過模拟信息素控制人類的路徑。
姜意風可算松了口氣。
從私闖銷宓都西幹道異變區以來,好不容易能看到點恢複日常的迹象。
現況一切向好,就是死被子實在太難招架了。
就因為他在金屬環柱庫倉連通的空間碎片内,不慎把自己給“出賣”了,現在這床死被子壓根兒不讓他起床。
此時仰躺在床上,姜意風正想着,握緊的手機就被邊上伸過來的一個被角,看似“輕輕”地往外一挑。
愣是從Enigma手裡,把手機挑飛出去,落到地毯上。
“……溫午盞,我就接個通訊!”
被子不管,它不許主人起床,甚至不許主人清醒。
隻管把人五花大綁了拉開四肢,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地磨蹭,磨蹭興奮了,又變成人形态欺負。
手機被挑飛後,姜意風的床頭已經沒有任何東西。
台燈,也被抛出去了。平闆,也早被丢地毯上了。
他伸手,想随便抓住點什麼,卻一絲一毫也夠不着。
手臂隻能卸了力氣垂落回床上。
又瞬間被密閉的被褥淹沒。
下一輪起起伏伏到來前,人形态的溫午盞,壓在綿密舒軟的被褥——和被褥上的人身上,悶笑着:
“意意,乖,你已經休息五分鐘了。”
……
死被子……
“意意。”
姜意風恍恍惚惚,他的Enigma信息素被凝翠濃郁數倍的裹住,他的聯結靶被一遍遍填滿淌成液的凝晶。
身下的被褥像巢穴一樣溫暖綿厚,随着動作,貼身,輕輕起伏。
被窩裡的四肢又被摩挲的被子纏着拉開,松松垮垮,以為能輕易溜走,卻隻有嘗試了才發覺,左手想掙開,右半邊身體就會被……
上面還有一個人形态的溫午盞。
“意意……受不了就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