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老姜?哎喲,你這、這,還健在吧?”
聯結研究所,李教授守在實驗室外面,但溫午盞入侵時壓根兒不給他反應的時機。
一眨眼,門掀飛出去,再眨眼,姜旻就已經像個屍體似的橫躺在實驗室裡頭。
至于為什麼隻是“像”屍體,而不是一步到位變成屍體。
那就多虧了此時被劫往不知何處的那位親兒子。
李教授扶起姜旻,把他擱到椅子上,一個頭兩個大:
“現在怎麼辦?小溫把意風給搶了,上哪兒去找回來……”
姜旻伏在桌案吐了兩口血沫,冷笑:
“找、找他幹什麼?反正已經斷聯了,異變應對組織拿不了他說事,剩下的就讓他們兩個自己去解決。男子漢大丈夫,實在不行就多挨幾次、咳咳,反正死不了。”
李教授:“……”
說得也對。就是能不能别這麼豁達。
他光是腦補一下,就已經開始心疼姜意風了。
*
姜旻和李教授對姜意風眼下的處境,倒是沒料想錯。
超過人類以往觀測的所有異變區強度,四面封鎖的時空環抱住他,不留絲毫退路。
在姜意風醒來瞬間,整片異變區無垠的黑暗開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熙蒙的星光。
溫午盞輕笑了一下,俯身,咬住他斷聯後顯出幾分空虛的……喉結。
他隻聽見向來溫柔的聲音,意外強硬,問他:
“意意,你喜歡什麼季節?二十天,要不就選秋天吧?”
此時的溫午盞,已經不再像以往那般,情迷意亂時依舊安撫喂養他的身體。
反而染上沉重病态的欲|念,鎖了他一切退路後,一邊舔舐、啃咬他的喉結……
一邊溫柔地、無奈地,給他定下一條又一條黑暗宰控下的規矩。
最後又假作給他留足選擇的餘地,反問:
“可以麼,意意?”
姜意風說不出話,眼尾噙了薄薄的淚滴。
密閉厚實的被褥包裹着他,但此時已經不再用無害乖巧撒嬌的外表,掩藏異變舊主的心思。
每當他企圖掙紮些許自由,都會受到更嚴密的……
随後便……
深深。
淺淺。
……
姜意風隻聽見對方滿足的一聲喟歎。
退路被鎖盡後,被褥恣意地……
歎道:“好香啊,意意。”
姜意風沒有反抗的餘地。
“嗯?意意,不回答就默認同意了。”
混蛋……
他如同刎頸天鵝一般,用盡全力向上仰伸長脖頸,口鼻從緊扣其上的被角死死掙脫出來後,艱難開口:
“溫溫,不要……”
溫午盞攏了攏他濕漉漉的碎發,悶笑着。
但是動作再溫柔,一塊被角卻還是極其放縱地……松開他的口鼻兩秒,便折起,往他口内舌尖。
覆壓進去。
……
溫午盞吻走他唇邊淌下的津液。
“時間到。意意沒有拒絕,那就是同意了。”
混蛋、玩意兒……
“那我們用意識同化代替聯結,好麼?徹底共感後,就算是時空淪陷的虛空也分不開我們。”
要他、怎麼做……
“乖,放松,不需要費心做什麼。我們共感一天,換過去一年聯結。意意隻要乖乖躺上二十天就好了。”
不、不行……
“别怕,意意,我會循序漸進、慢慢來的。今天做的量,隻需要補償2006年的聯結。”
會虛脫的……
溫午盞輕撫着懷裡微微顫抖的人,控制他身下的被褥擡起,摸了摸腳踝。
再用那被褥墊起腰部,溫柔地擡高。
溫午盞看着他,似乎非常真誠、好意地提醒——
“意意,聽話,好好長大。”
“18歲以後需要補償的聯結量,可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明朗微涼的秋夜在黑暗中氤氲而出時,可怖的黑暗隐匿無蹤。
星子靜谧,秋月倩柔。
姜意風終于耐不住,低低哭了出來。
……
醒來時才過了第一天。
不知溫午盞又做了什麼,總之此時姜意風躺在自家莊園卧房的床上,但他又很清楚,這裡是由溫午盞掌控的異變區。
是把他的房間遷移過來了麼……
還是直接将異變區籠罩在莊園上……?
那樣波及面就太廣了。
滬城上區的普通人,如果不慎被卷入超S級異變區,别說撐住二十天,用不着幾秒鐘就會被侵蝕幹淨。
想到這兒,姜意風掙紮着要起身,卻在瞬息間被扣壓回床上。
一床被子裹挾住他的所有活動範圍。
溫午盞輕笑:“早上好,意意。”
他問:“昨晚還舒服麼?你好像适應得不錯,這麼快就恢複精神了。”
姜意風被掼回床上,重重閉了閉眼,安靜地和這床瘋了的被子商量:
“溫午盞,别這樣,東線的異變爆發速度還沒減緩下來……”
溫午盞問:“你要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