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喝水太少了,喉嚨發幹。
盛覺空僵着嗓子拒絕:“你隻要求我陪你試禮服,沒說還要給你做參謀。”
他不覺得自己有錯,沒有避開岑韫的視線,也就沒有錯過她漂亮的臉蛋上一閃而過的失落。
“你說的對。”她點點頭,“是我越界了。”
她沒有責怪他,也沒有不依不饒地求個回答。裙擺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她如來時那般離去了。
和夢境中完全不一樣的态度。
所以,夢就是夢。
盛覺空将看了十幾頁的解夢集關掉,夢是不會對現實生活産生影響的,書裡也這麼說。
他抿着唇,呆坐了幾秒後起身,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出了門後,盛覺空徑直向東走,隔了三個門市,有一家茶水鋪,他點了壺月山紅茶,一個人慢慢啄飲。
陸續幾杯茶下肚,口幹舌燥的感覺終于緩解,盛覺空舒了一口氣,起身離開。
重新回到簡禮禮服店,遠遠地就能聽見一陣歡聲笑語,兩道女聲當中還夾雜着一道男聲,每一句話都是對岑韫的讨好。
“綠色你穿着很漂亮。”
“黃色也好看。”
“藍色很适合你。”
“……款式我分不出來……都、都挺好看的。”
店員聽見他的話就笑,岑韫也笑着說:“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話少得可憐,現在就知道說好聽話哄我。不行,你必須要從這幾件裡選出最好看的一件,我才放過你。”
男聲讷讷:“岑、岑小姐……”
他聽得出來這聲音,岑韫從鬥牛場撿回家的可憐蟲,可憐蟲背對着他,紅透的耳朵填補了他臉上的空白。
那麼一副紅彤彤又可憐兮兮的臉浮現在他眼前。
他聽見那張臉的主人說:“我覺得那件粉色……”
盛覺空走過去,打斷他的話。
“淺藍色。”他凝着岑韫錯愕的眼睛,“我爺爺會更喜歡那件淺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