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保镖那兒得知,你被偷車賊擄走以後,本來我是想要報警的。”佛洛依德無奈地說,“可是我怕會惹怒那個綁架犯,最後覺得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
短短幾句話,漏洞百出,就差沒有把“我根本不在乎我的兄弟的死活”挂在嘴邊了,不過西裡爾斯也不在意這些,優西比烏斯家族的這些兄弟姐妹都是什麼尿性,他再清楚不過,他早就不在他們身上奢求什麼親人的情份。
“總之,我沒事。”西裡爾斯微笑着說,語氣平和,似乎并沒有怪罪佛洛依德的意思。
“你現在在哪裡?”佛洛依德說,他注意到西裡爾斯坐在一輛車上,但是這個車的配置似乎與西裡爾斯平時的那些車并不相符。
“我在我朋友的車裡。”西裡爾斯說:“那天多虧了他經過,我才能獲救,但是我受了很重的傷,被送到了最近的診所裡,還住了好幾天院,并且我的手機也壞了,這才無法聯系上你們。”
“朋友?他是模特嗎?還是畫家?”佛洛依德饒有興趣地說:“或許他想要跳槽來我們公司呢。”
西裡爾斯張嘴剛想說話,卻聽到賽赫特說:“先生,我是建築設計師,很抱歉,目前來說,我并沒有轉行的打算。”賽赫特的聲線有了很大的改變,甚至可以說與之前和他說話的時候的聲音完全不一樣,可能這也是“天堂”的黑科技?西裡爾斯心裡暗暗吃驚。
“好吧,真可惜。”佛洛依德聳聳肩,一副惋惜的模樣,他看了看不遠處,隔着屏幕,西裡爾斯不清楚他看了什麼,他說道:“好了,我還有工作要忙,以後再聯系。”西裡爾斯點點頭,視頻通話挂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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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又停在維修器材商店,這一次,賽赫特從店裡買來一把斧頭,斧頭看起來很沉,也很大,看切面的大小,估計能把西裡爾斯的頭砍下來。
賽赫特看了他一眼:“放心好了,不是用在你身上。”
西裡爾斯松了一口氣。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車子終于開到西裡爾斯的住所,也就是那間曾經囚禁過賽赫特的别墅。别墅依舊幹淨整潔,因為定期會有清潔團隊來清潔整理。賽赫特來過這裡兩次,每一次來到這裡,身處的處境都大不相同,提着那把斧頭,再次走到那個房間。
房間裡的一切都毫無變化,潔白的床單,空曠的地方,床頭的鎖鍊,依舊是他離開的時候的布局。
賽赫特舉起斧頭,沒有任何猶豫,斧頭砍擊物體,發出沉重的聲音。木質結構的床被劈得四分五裂,那些昂貴的床上用品也是如此,枕芯的羽絨像雪花似的漫天飛舞,床墊的填充物掉得到處都是。
一個不注意,西裡爾斯摔倒在地上,膝蓋正正跪在賽赫特的身體的後面,他來不及在意這些了,他扶着牆,張大了嘴巴,看着這一灘廢墟,震驚不已。
無形的火焰在四周燃起,緊握斧頭的beta好像地獄的使徒,前來索命,beta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他的身影停在alpha的面前。西裡爾斯下意識地吞下一口口水,盡管天氣不熱,冷汗就像爬藤植物似的,爬滿他的額頭和後背,緊張的情緒在他心底蔓延。
“别那麼緊張……”賽赫特嗤笑一聲,他看了看淪為廢墟的房間,又看了看西裡爾斯,說道:“現在,我們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