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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塔覺得這小老外怪裡怪氣,貝默則松了一口氣。
剛剛……他在怪物碰自己時,鼓起勇氣狠狠瞪了對方一眼,要不是實在沒牙,他都想呲牙了。
狗急還會跳牆呢,就算是怪物沒有惡意,那也是抱着将他當寵物養的心理……可他還是個需要爸媽喂養的小鵝子,真被物種不明的怪物偷走了,下場恐怕隻能用凄慘形容!
看吧,你不發脾氣,人家還當你是隻病鵝!
接下來的一整天,有了脾氣的貝默都過得放松極了,生活兩點一線,吃飯練功上廁所。
也不知怪物是不是看他的惡劣态度就對他失去了興趣,反正很長一段時間,貝默都沒有看到怪物回來。
過了兩天,在雪地上曬完太陽的貝默,悠哉地去福利院檢查那幾隻小企鵝的情況,大家都長得胖胖的,很不錯。
路過那個越來越淺的鳕魚時,貝默忽然步伐一頓。
鳕魚坑的旁邊,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鼓鼓的新鳕魚坑!
貝默緩慢地眨巴眼睛,他順着新坑外的腳印看去——
腳印盡頭,那隻銀色企鵝正用爪子砌一面新雪牆。
比舊雪牆高了幾厘米。
是貝默新長出來的高度。
“……”
當天下午,貝默一直憋着沒上廁所。
莉塔看他兩隻小腳踩來踩去,很焦灼的樣子,用喙抵着他的肚子詢問他怎麼了。
貝默再也忍不住了,他不能接受自己在窩裡尿床,夾着腿就朝廁所沖去。
鳕魚都收了,還在乎一個廁所嗎?不管了,這廁所他用定了!
上完廁所回去的路上,貝默低着頭哪兒都不看。
領頭鵝正在召集企鵝媽媽們開會,再過不久企鵝爸爸們就要回來了,她們在做新一輪的路線和捕食規劃。
小企鵝們聚在一起聊天,貝默雙手插兜地主動上前,找了個空隙就将屁股挪進去。
小企鵝們的話題不是圍着爸媽就是圍着粑粑,偶爾會提到那個銀色企鵝,貝默豎着耳朵聽,聽他們說銀色企鵝這會兒不在附近,心裡放松許多。
他望着地平線發呆,開始想象自己有一天褪去絨毛,長成大企鵝在海洋裡馳騁的樣子。
據說帝企鵝可以潛到海底很深的地方,他一個連潛水都沒試過的人,漸漸對自己未來的鵝生産生向往了。
小企鵝們的媽媽陸陸續續回來了,貝默期間回頭朝“會議室”瞥了兩眼,媽媽應該是團隊中重要鵝物,還在與領頭鵝慎重地商議着什麼。
貝默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小歇。
小雪坡上,身邊的小企鵝一個接一個地跟着媽媽離開了。
不多時,聽到腳步聲靠近,貝默知道是媽媽來接自己,他抖抖身體,睡眼惺忪地啾啾叫了兩聲。
餓了。
媽媽和往常一樣,過來挨着他,二話不說就低頭把食物喂進他嘴裡……
片刻後,貝默撲棱着翅膀往前一沖,瞬間将嘴裡的食物嘔出來。
顫巍巍的小企鵝趴在雪地上,不敢置信地扭過頭去。
銀色企鵝似乎也吓到了,他大步過去,前肢一下子将地上胖嘟嘟的實心小企鵝抱起來。
小企鵝登時掙紮起來,翅膀拍個不停。
很快,小企鵝就挂在銀色企鵝身前不動了。
怪物用縮回鈎爪的獸爪将他嘴裡的食物全部掏了出來,又迅速将他短小的喙部擦幹淨。
做這一切的時候,怪物沒再模仿企鵝的叫聲。
小小的雪坡上,回蕩着“呼呼嘶嘶”的異響。
貝默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他看自己身體完好,緩慢地斜了怪物一眼,然後翅膀一縮,快準狠地從怪物爪子裡呲溜下去。
功夫不是白練的,我閃!
莉塔一結束會議就去接寶寶,半路上卻見寶寶雙手插兜、邁着外八字朝自己踉跄走來,後面則跟着那隻銀色企鵝。
莉塔眼裡隻有自家鵝子,當即嘎嘎咕咕地喊起來:寶寶!
小企鵝仿佛有什麼心事,仰頭看媽媽一眼,黑亮黑亮的眼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