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班長的幼馴染看上去很是,嗯,活潑?”諸伏景光回想了一下方才那紅發青年的行為,很是艱難地找了個形容詞,“感覺某些方面和研二似乎很合得來呢。”
萩原研二說:“我也覺得可能會合得來,畢竟有點皮這個方面和小陣平倒是有點像。或者沒準比小陣平還皮,他是故意把酒留給航哥付錢的吧?還有那頭紅發……”
伊達航臉上的表情在聽到這幾句話後慢慢消失,他握着手裡的酒,在幾人疑惑且暗含擔憂的目光中開口:“不,其實在我和他認識的那些年裡,他一直是一個很沉穩冷靜的人,并且十分嚴謹,從來不會像今天一樣。剛剛有一瞬間我甚至懷疑那不是他本人。至于紅發,倒不是染的,他是天生紅發,不然也當不了警察。”
幾人面面相觑,諸伏景光突然起身走到酒保面前,溫和地說:“請問一下,剛剛那位紅發的先生一共點了幾杯酒?”
“就隻有他給你們那一杯。”酒保說。
一杯沒動過的酒,隻能醉想醉的人。
伊達航後知後覺地想起,淮生哥借着這杯酒,回避了他最後問的問題。
他當時看到對方太過激動,走到那邊了才忽而想起自己曾經猜測對方在做秘密任務,才刹住腳步裝作選酒,是淮生哥先喊出他的名字,他才确認對方現在是安全的狀态。
但既然安全,為什麼要回避他的問題?還是說隻是為了回避其中一個問題,所以兩個都幹脆不回答?
但既然走的時候說了會聯系,那就是另一個問題……淮生哥不會,沒有在當警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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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伊達航的腦補已經逐漸偏離真相的久川淮生把完全沒點燃的煙又重新塞回煙盒,輕車熟路地來到一個辦公室,推開門,松本清長和黑田兵衛一左一右地坐着,他們的面前擺着一張椅子,擺出了會審的架勢。
久川淮生如回家一樣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還能翹個二郎腿。他把自己的頭發捋順,然後右手撐着椅子扶手,身體一歪,就托住了下巴:“兩位長官打算把我丢哪兒去啊?”
黑田兵衛皺了皺眉頭,終究沒說什麼。松本清長反而意外地好說話:“搜查一科那邊一直說缺人手,剛好你也适合。你覺得呢?”
“你既然問了,那我就說實話了,”久川淮生依舊懶散地坐着,“我想去爆.炸.物.處理班。”
“為什麼?”
“因為你也說啦,搜查一科天天說缺人手,我一個人也就是一個人,如果隻是補上一個人就可以了那就不會喊缺人手了。這樣看搜查一科也太忙了,不想去。”
“這不是真正的原因。”黑田兵衛沉聲說,“你是不是還想要繼續查?”
房間内陡然陷入沉默,松本清長看看自己身邊面容嚴肅的黑田,又看看對面雖然還斜着身子手背卻已經露出青筋的青年,隻能在心裡歎口氣。
久川淮生沉默一瞬,突然挑眉笑了:“您說的對,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黑田大叔,我就是還想查。搜查一科的案子太雜了,會用到爆.炸.物.處理班的案子倒是還有些可能,所以我要去那裡。”
松本清長不得不提醒他:“就算是用到爆.炸.物.處理班的案子,查犯人也是搜查一科在忙,爆.炸.物.處理班更多是負責排查和拆彈,你不應該不明白。”
“所以我說啦,”久川淮生一攤手,“我說是因為搜查一科太忙了,黑田大叔不信嘛。”
行,又給他繞回來了。
久川淮生并沒有當場得到回複,松本清長說他要和爆.炸.物.處理班那邊商量了才能給他回複,并告訴他如果不行就會強行給他安排到搜查一科。久川淮生滿不在乎地同意了,爽快地讓黑田兵衛都開始覺得對方并沒有那麼在乎能去爆.炸.物.處理班,當真隻是為了能閑一點。
但想閑一點,爆.炸.物.處理班也不算好的去處,有些時候爆.炸.物.處理班的工作強度比搜查一科強,久川淮生的理由立不住腳。或者——
或者他剛剛說的那兩句并不全然是回怼和玩笑,他當真還想查下去。
“他是個好苗子。”松本清長突然無頭無尾地來了這麼一句。
“我知道。”黑田兵衛把拿出來的煙盒又放回口袋,“你想提醒我什麼,松本?”
好苗不一定能長成好木,即使他們都希望如此。
而久川淮生已經發出了一封郵件。
【醫生啊,是我呐,那份能證明我健康正常帥氣聰明的文件你打印好了嗎?我什麼時候可以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