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川淮生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尴尬:“去了又不一定要喝酒,我可是一分錢都沒給酒吧賺。”
“哪家酒吧會讓你不點酒幹坐着,你是去了一秒鐘被趕出來那種嗎?”加藤敏行冷笑一聲,“你當我沒去過酒吧?”
“诶教官,這你就不懂了吧,我當然是點了酒,不過呢錢不是我付的,酒也不是我喝的。這是獨門技巧,教官您這種沒朋友是不會懂······啊我是說,教官如今養生不去酒吧,用不上這種技巧嘛。”久川淮生連忙擺擺手,“我過去了過去了,回見啊教官!”
這頭加藤敏行想什麼他是不知道了,反正另一頭伊達航幾個看到他是都站起來了,旁邊那個半長發的依然是第一個上來跟他打招呼的:“您好啊淮生前輩,您今天是回來看望教官的嗎?”
“是啊,你們應該都知道加藤教官快退休了吧。我這不是擔心他要退休了傷感難過,特地過來陪陪他嘛。不過現在看來他精神倒是很好,剛剛還說要和我切磋一下,被我拒絕了,我可不太敢,我過去那不是挨打嗎?”
幾人都善意地笑了。
這堂課其實已經快要結束,大部分人都已經完成好了任務。教官也是曾經教過久川淮生的,對他們聊天的行為選擇了眼不見為淨。久川淮生知道他們下課後急着要吃飯,倒沒有打算拖住他們的腳步,剛想告别,就看到了不遠處走來的兩道身影,他目光一凝。
幾人一直關注着他,見他一頓,也都想朝那個方向看去,但久川淮生先一步說話了:“說起來,加藤教官倒是和我說,你們在鬼冢大叔的班裡都算成績不錯,哪個最好啊?”
諸伏景光笑着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是zero哦。”
久川淮生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立刻露出了滿意的眼神:“果然我沒看錯,我就說金色頭發很有看點,你果然不一般。加油啊少年,未來等着你呢!”
降谷零:······雖然是誇獎的話,但其實頭發那個可以不用說的。
不管怎麼說,總歸是好的祝福。久川淮生和他們道了别,就慢悠悠地朝校門口走去。
雖然他畢業的年歲已經比在警校的日子長了,但這裡的路他還是記得清清楚楚,很快就選好了最短的路,也很快就在這條路上和剛剛看見的兩人狹路相逢。
他隻是瞥了眼那兩人,就收回了視線,手仍然插在口袋裡沒拿出來。
木造松行暗中使力拉住了淺木亘志的衣服,他們兩人也同樣目不斜視地跟久川淮生擦肩而過。從旁邊看起來,他們就像踩着兩條平行線一樣,從未有交集,也不會有交集。
直到走出很遠一段距離,淺木亘志才拍了拍木造松行:“行了,松開吧,我沒那麼傻。你好歹也要對我有點信任啊。”
看到前輩第一眼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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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來找我了。”
辦公室裡,牆壁的一側整整齊齊地擺着三個櫃子,裡面是分門别類好的文件。辦公桌其實可以讓兩個人在同一側坐下,但桌面上有三分之一的位置都擺滿了書和資料。加藤敏行進來就坐到了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開口就說了這麼一句。
鬼冢八藏把筆一放:“怎麼,你的寶貝學生來找你沒來找我你還要來和我炫耀一下嗎?”
兔崽子,過去白對他那麼好,回來了連個聲都沒。
加藤敏行又說:“他主動來敲的我辦公室門。”
“行了行了,知道你在那小子心中分量比我重。你來不隻是為了說這一件事吧?那小子,怎麼樣了?”
久川淮生被公安招走的事情,鬼冢八藏也略微知道一點。公安保密性強,任務重,長時間不聯系是常事,鬼塚八藏自他畢業後就沒有再聽到有關他的任何消息了。
加藤敏行歎了口氣:“什麼炫耀不炫耀的,你明明清楚我的意思,他主動來找我,卻沒來看你,當然是因為,他在躲着你。”
鬼冢八藏把煙摁滅了。煙霧慢慢地向上升着,也慢慢淡了,沉默卻随着變濃了,就像從窗戶猛地吹進來的風一樣,充斥了整個房間。
最後還是鬼冢八藏先歎出了那口氣:“你還沒說,他怎麼樣了?”
“變了。”加藤敏行伸手從鬼冢八藏的煙盒裡拿出一根煙,但沒有點燃,“他當年讀書要是現在這個樣子,大概也就像你班上那幾個刺頭一樣。”
鬼冢八藏心頭一梗,幾乎想要握住點什麼當支撐: “他們又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