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典禮上到底都講了些什麼,五個人是一句話也不記得。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暗中商定,降谷零和松田陣平明面掐架,伊達航看準時機出手,避免他們一時激動,引起上面的注意。
雖然鬼冢教官已經看他們好幾回了,但是伊達航看他的樣子,大概根本不想再多管他們,恨不得他們順利畢業,别再挑戰廁所的幹淨程度和學校設施的質量。
比起幾乎沒有人在認真聽的畢業典禮儀式,一切結束後合照這個環節就深受警校生們的喜愛。警校裡面但凡有點景色的地方都迅速被人占據,大家都不想合照裡拍到别的人,因而一塊地方看着大,也不能供太多人同時拍照。找不到位置的人隻能等着前面的人拍完。
但一結束就沖在大隊伍最前面的五個人顯然沒有這樣的煩惱,他們迅速地搶占了黃金位置——最大的那棵櫻花樹。他們的方向正好還能拍到後面的教學樓一角,陽光也不至于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萩原研二笑着把相機遞給旁邊的一位同學拜托他幫忙拍照,并許諾等他們拍完也會幫忙給他拍。而樹下,松田陣平和降谷零被伊達航和諸伏景光一左一右夾在中間,兩個人的表情看上去都有些一眼難盡。但伊達航和諸伏景光半步不退,甚至諸伏景光表示萩原可以站他的另一邊。
倒也不是單純想惡作劇,沒準從身高來看這樣拍起來也不錯。當然這句話是不能說出來給這兩個人聽到的。
總而言之這幾張合照整體上很令人滿意——忽略第一張抓拍照片中降谷和松田的掐架和黑臉的話。雖然按萩原研二的話講這樣才顯得這張照片真實,不過他們彼此都清楚,真不真實的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多年後還能拿出來這張照片嘲笑這兩個幼稚的人。
久川淮生跟他們約定的時間是下午六點,稍微有些遲,但能理解。因為他下班了可能還要回家換衣服。但這樣下午的時間就太空了,五個人也沒有到一空就隻想着睡覺的地步,或者說他們這時正是有活力的時候。
于是他們把警服妥帖收好換上便服,回家放好東西,轉頭又在酒吧前碰面了。
是的,酒吧。
這不能怪他們,剛畢業的警校生們對逛商場或者是遊樂園沒有分毫興趣,但是酒吧,這個他們終于能光明正大來的地方,對他們來說永遠有着吸引力。對他們來說,把酒談歡就是最惬意的方式了,可能這就是男人之間的快樂,至少他們永遠不缺少能唠嗑的話題。
但事情顯然比他們想象得還要刺激得多。
上次他們去的那家酒吧這會人太多了,萩原研二就提議換一家。但他們一連走了好幾家都沒有找到合适的,還在裡面看到了很多警校裡的熟悉面孔——顯然想來酒吧的不止他們幾個。
最後他們繞了一點路,才看到一個合适的小酒吧。酒吧的門并不像其它的店一樣敞開着歡迎客人,就連他們進門的時候也沒有人前來歡迎。
前台的調酒師并沒有因為看到來了客人而高興,隻是平淡地問他們要喝什麼然後給他們倒酒。
除卻他們五個人,酒吧裡隻有另一桌坐着三個人。調酒師剛把五個人的酒上齊,那一桌中的一位長發女性就提高了聲音喊他:“喂,山口,再給我續一杯,聽到了沒有?”
松田陣平背對着那一桌,沒有絲毫顧忌,聽到這句話就皺起了眉頭。萩原研二伸手跟他碰杯,借着酒杯的掩飾給他做嘴型。幾人面上談得高興,實則全靠着手機在交流。
這也沒辦法,他們坐得離那一桌不夠遠,說話容易被聽到,而且他們太小聲說話反而顯得奇怪,沒準還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降谷,你要是不太能喝酒,就不要逞強,喝慢一點,不要喝醉。”
“班長你放心,我心裡有數,隻喝這一杯。晚上不是還要和淮生前輩吃飯嗎?”
【那一桌的人可能認識調酒師。——降谷零】
【他們肯定認識,那個女的說話一點也不客氣。——松田陣平】
“說起來,淮生前輩沒準會真的變成我和小陣平的前輩。”
“那不是正好,我也想看看前輩的技術。”
“小陣平,對前輩尊敬一點啊!哪有一上去就要比技術的?!”
【如果隻是單純地來酒吧太多次和老闆認識,應該不會用這種語氣喊名字,要是在酒吧鬧了不愉快,他們大可以不再來這家酒吧,老闆也沒必要忍氣吞聲。——萩原研二】
【所以,他們可能已經認識了相當長一段時間,而且不僅僅是老闆與顧客的關系。——伊達航】
【這個語氣我倒是有點熟悉感,就像是霸淩者會用的語氣一樣,那種頤指氣使的感覺。——諸伏景光】
降谷零看到這條消息,沒忍住看了眼自己的幼馴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