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了犯人但是沒有誇自己?”同事給出了一種猜測。
“不止。”宮澤尚明搖頭。
“他今晚的話太少了?”同事給出了第二種猜測。
宮澤尚明若有所思。
“是因為你今晚難得沒有生起想揍他的想法吧。”另一個同事說。
“對啊!”宮澤尚明疑惑地捶自己的掌心,“本來他回個家把自己的手弄傷了我應該很生氣,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坐在那裡的時候我就是生不起罵人的想法。果然不對勁吧?”
“其實我也覺得,”方才一語道破的同事停下了手裡的工作,“他今晚給我一種不太對的感覺,我聽說那位被他撞見的犯人服毒自殺了,他不會是因為這事在心裡想多了吧?”
“但那位犯人自殺和他也沒關系,久川不像是會為了這種事情想多的人。”宮澤尚明摸出自己的手機,“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
“竹内耕一郎我是不太敢找,但是今天那兩個新同事不是跟久川認識嗎?問問他們有沒有什麼思路,連久川怎麼帶的枕頭都知道,我看那兩個沒準能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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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久川淮生知道宮澤尚明這麼做了,他一定當場認宮澤尚明當哥。
久川淮生永遠也想不到,他隻是普普通通地回個家,關于他今天不對勁這事就從宮澤尚明傳到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那裡,随後被兩人問到了伊達航,伊達航又找到了竹内耕一郎,而竹内耕一郎接電話的時候碰巧被前來看情況的松本清長和淺羽宗一聽到了。
雖然當時松本清長微微動了動眉頭,但沒有說什麼,隻是讓竹内耕一郎跟他講講目前案件的情況。
結果轉頭久川淮生不太對勁這件事就從松本清長傳到了黑田兵衛那裡。
“能讓那孩子不對勁的,也就隻有跟那個組織有關的。但是犯人已經死了,你要過去也問不出什麼來。搜查一科不安全,要想知道久川從那犯人嘴裡知道了什麼,恐怕還隻能你自己和他問。”
黑田兵衛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才仰頭看着天花闆:“松本,我這個人其實不怎麼信命運。”
松本清長喝了口茶。
“但我們這邊碰不上線索的時候,久川那小子卻偏偏接二連三地遇上有關的事情。這不是件好事,無論從什麼情況來說都不是好事,說輕了是他運氣不好,說重了就是他被盯上了。”
一個犯人,一個輕易自殺的犯人,顯然不會是那個組織裡多麼重要的人物,但為什麼組織會允許這樣一個人這樣興風作浪引起警察注意,這顯然不正常。
松本清長把杯子放回桌上:“你們還是不打算······我們誰也不知道卧底究竟是在哪裡,他如果真的被盯上了,别說爆.炸.物處理班,放在警視廳裡誰也看不住。黑田,你有沒有想過,讓一個知道了一部分情況的人離開公安,有可能不是在保護他。”
“你的意思是,讓我再給他一個機會嗎?”
“他停留在過去知道的信息裡,不斷遇到新的情況卻不清楚你們的對策和現在的形勢······黑田,如果他不能再進入公安,他私下調查的可能性有多大?遇到危險的可能性······或者退一萬步講,他正好碰上你們計劃的可能性有多大?”
松本清長歎了口氣:“算了,你們公安的事情我也不能過多摻和,我也不清楚你們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我最近總有種預感,那個埋伏在我們内部的卧底可能又要有動作了。”
“直覺?”
“直覺。”松本清長說,“而且我有種感覺,他就在我身邊,或者說我遇到了他。”
“在警視廳?”黑田兵衛揉了揉自己的鼻梁,閉上眼睛,“怎麼會在警視廳?”
“這幾天搜查一科忙,我也沒聽說有什麼人來我們警視廳,你們公安就更沒有。但是我們這邊的人不該知道你們那邊的情況。我思來想去,隻想到兩種可能,一種就是這裡面不止一個卧底,其中有一個在你們公安,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确實隻有這個卧底,但是因為某種原因知道了你們的情報。”
“但黑田,你應該很明白這兩個猜想的問題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