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渾身一震。
下一刻,她像遇到天敵一樣炸毛。然而畢竟無路可退,總不能鑽進睡蕉小猴的展覽櫃裡……等等,倒也不是為一種方法。
【建議謹慎。】
好吧。肆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後退一步,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螺絲咕姆:“好的。肆女士。”
【?】
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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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她很久了,直到今天才輾轉聯系上你們,送到這份記憶。”
發現【肆】的存在完全是一個巧合,不過考慮到對方人如其名一樣放縱肆意、無法無天的個性,直到現在才被捕獲零星半點的蹤迹,倒也不算很正常。
黑天鵝望向面前這位尊貴的、優雅的機械貴族。
表情。
表情是最适合展露情緒的直白方式。然而對于無機生命來說,無機結構不會因為情緒而産生波動,更别說,它們是否有“情緒”這種東西,也尚未可知。
“提問:憶者小姐,需要我們支付什麼樣的報酬?”
名為螺絲咕姆的機械貴族從一開始便陷入思考的沉默,這時候才開口發問。
“隻是覺得,有必要想讓你們知悉她的存在而已。畢竟出于私心,之後我也想探究一番她的記憶。”黑天鵝輕笑道,“能與天才俱樂部的各位認識,對我而言,也沒有什麼壞處。”
作為話題中心的人物,看上去倒是沒有黑天鵝口中的那樣富有殺傷力。
模糊的憶泡裡,她一臉沉郁地盯着鏡頭。女孩子手裡握着棒棒糖,外套是一件廉價的草綠色雨衣外套,散落的頭發已被淋濕成幾股。她孑然一身,孤零零、濕漉漉地走入無邊又無界的雨幕。
黑塔明顯地意識到身邊這位無機貴族難得出現的異常,她瞥頭看了他一眼。
螺絲咕姆:“解釋:我曾與一位【羅肆】有過短暫的交流。似乎與她有關。”
他刻意讀錯了音節。在場的幾人成功地誤解了這個詞的含義。
“螺絲?”黑塔說,“難道還去過你的螺絲星?好家夥,那這面部障礙算法真夠厲害的,連你都看不出來。”
黑天鵝的聲音慵懶:“這個小家夥的記憶,像一小灘雨後屋檐的積水,我擔心我過于灼熱的目光會将它們統統蒸發掉,因此隻謹慎地采摘了兩三滴。”
憶泡的場景再度變換。
依然是在雨中,她坐在陰暗的角落,不知從哪掏出立方體的裝置。
——一個無論是黑塔,還是螺絲咕姆都相當熟悉的機動裝置。
黑塔:“诶——等等。那是我的模拟宇宙?被偷了?”
螺絲咕姆:“否定:分析外觀,該裝置曾遭受嚴重損害,數據模糊,不能進行任何模拟測試,與空間站中陳列的裝置并不相同。推測:其一,進行了完美的剽竊。其二,思路相撞。”
黑塔眯起眼睛:“有點意思。”
黑天鵝:“她似乎正頭疼于如何将它修理好,并準備動身前往匹諾康尼。”
黑天鵝觀察面前兩位的神色。
畢竟之前窺視黃泉已經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智識的天才,當然交由天才俱樂部就萬無一失了。
展示這個憶泡的憶者十分自信。
黑塔叉腰,屬于天才的某種直覺讓她皺起眉頭:“不知為何,總覺得你給我們帶來了一個頂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