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蕾雅把房間讓給了派克,瑪奇很興奮,笑着追問那以後是不是都和她一起睡了,克蕾雅摸摸她的頭,笑而不語。瑪奇挺喜歡派克,大概是因為她們是家裡唯二的兩個女孩,瑪奇喜歡主動去靠近派克,但是派克除了庫洛洛外,和誰都不親近,包括克蕾雅。大部分時間她都是沉默着,隻跟在庫洛洛身後,跟着庫洛洛外出,跟着庫洛洛回來。克蕾雅開玩笑地說,“派克啊,是不是想當洛洛的小女朋友啊。”派克還是冷着表情,一眼不發,仔細看卻能發現她臉上一閃而過的赧意,反倒是庫洛洛,聽到這話,心頭閃過一絲莫名的不快,觑了克蕾雅一眼。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那樣毫不掩飾不快的看過來,讓克蕾雅的笑意僵在了臉上。
克蕾雅為這群孩子打造的蟑螂之家,物資豐沛富足,也常會引得在流星街難得幸存下來的小動物們的拜訪。有時候是一隻鳥,有時候是一條狗。在充滿饑餓的、什麼都被争搶着當食物的流星街,很少能看到活着的動物。
派克新奇地看着離她不遠處躺在地上喵喵叫的小貓,也學着對它“喵”了一聲,小貓聽到以為遇到了同類,更加急切的擡起頭到處喵喵叫着,派克覺得有趣,走上前去蹲下又“喵”了一聲。小貓擡起腦袋看着她。
肩上突然一暖,派克擡頭,看到克蕾雅也在她旁邊蹲了下來,一隻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上,溫和的問她,“喜歡嗎?可以把它養起來哦,反正我們有吃不完的食物。”派克怔怔得看着克蕾雅,下垂的眼角微微顫動着,然後試探着伸出雙手,把那小小的一團捧在手裡。小貓大概感受到她的善意,親昵得用腦袋蹭着她的手,派克感受到手心傳來的癢意,嘴角慢慢彎起。克蕾雅微微一笑。
飛坦和信長打了幾架,沒人知道是什麼原因。飛坦和窩金之間雖然對彼此的戰鬥力都蠢蠢欲動,但是大家都默認與彼此存在着一絲同住同吃同訓練同出一門的情誼,并不會對彼此出手。俠客笑眯眯地說道,“克蕾雅你不懂啦,這是男人之間的友誼。”
誰斷手斷腳了克蕾雅并不在乎,但要是誰損壞了屋子,下場可以去問在一旁笑得一臉蠢樣的窩金。為了練習他的超破壞拳,院子前的石凳,屋子裡的鐵門不知毀壞了多少次,每次都會被克蕾雅逮着一頓猛揍。奈何實在皮糙肉厚耐敲打,直到有一次克蕾雅不知對他做了什麼動作,竟然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窩金才有點後怕不敢再在克蕾雅眼皮底下動粗,改為外出找練習對象。其實也惹下不少麻煩,隻是都有某個人在背後兜了底而已。
所以飛坦和信長不會太過火,克蕾雅便也不阻止他們。飛坦速度驚人,但經常被信長的長刀所制,防守力的薄弱也削弱了攻擊力。
什麼都阻擋不了孩子們成長的步伐,克蕾雅對着記錄着庫洛洛他們身高的牆壁,拍了拍自己永遠年輕美麗的臉龐,羨慕的歎了口氣。
庫洛洛坐在沙發山翻看着一本雜志,12歲的少年渾身洋溢着朝氣蓬勃的青春感,盡管近兩年有向少年老成發展的趨勢,但是已初具俊朗的外形總是能第一眼就抓住别人的眼神。
克蕾雅走到沙發後面彎下身子看去,是一個即将舉行的拍賣會的宣傳,将被拍賣的商品都以照片的形式刊登在雜志上,下面還有詳細的介紹。克蕾雅一眼就被庫洛洛正翻着的頁面上一把黑色的傘所吸引。
這當然不會是一把普通的傘,傘中暗有藏劍,傘劍合體時,傘的頂部有利刃,按下傘柄的機關可将利刃彈出。克蕾雅看完介紹,雙眼發亮。
庫洛洛感受着頭頂傳來的輕淺的呼吸聲,柔順的長發随着克蕾雅彎腰的動作傾瀉下來,庫洛洛感到臉頰涼涼的,又癢癢的,他的心情也跟着莫名愉悅起來。他知道克蕾雅正在看雜志裡的黑傘,恰巧他也很感興趣,他也一直缺少一件兵器。
三天後,庫洛洛看到存在于雜志上的黑傘出現在了沙發上。
“咦,這是誰的傘,怎麼放在這?”在庫洛洛旁邊的俠客也看到了,上前好奇的拿起一看。
“誰知道呢?“庫洛洛淡淡接了一句,不甚在意地上樓回房。俠客看着庫洛洛突然變得輕快起來的腳步,撓撓頭,跟了上去。如果他走在前面,就會發現總愛在他們面前裝老成的少年,此時眼角眉間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庫洛洛下樓時,那把傘已經不見了。他再次見到那把傘,是在飛坦的懷裡。
矮個子少年抱着比他矮不了多少的黑傘,小心的擦拭着,細長的眉眼向上張揚着,即便是包裹着半張臉,也能感受到欣喜和喜愛。
庫洛洛垂在兩側的雙手緊緊握起……
克蕾雅剛踏進屋子,俠客就迎了上來,似乎是等候已久。他一臉擔憂地對克蕾雅說道,”克蕾雅,下午庫洛洛去找飛坦打架了,兩個人都傷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