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時間很趕,他來不及多說,架起她就朝裡面走:“你到底叫什麼?”
她來不及回應,隻覺得眼前一花。等再看清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早已被拎起,像一件坐了傳送帶的行李,轉瞬之間滑出去幾十米遠,中間的路程猶如被快速裁剪掉的膠片。
莉莉被整暈機了:??這啥玩意,我剛剛是在這裡嗎,難不成我其實昏迷了幾秒鐘?
可惜兩人的選位實在不行,如同緊急迫降的飛船,沒看清地面就落下來,哐當一聲擱淺了。此時他倆正嚴絲合縫地卡在入口閘機處,一前一後,一人一條腿,超滑稽地别在由三根金屬橫欄組成的閘杆裡。
“……”我靠,我縮地法怎麼不管用了?!一直以來靠着沖繩武藝快速通過檢票口、精通地域穿梭大法的木手船長,第一次駕駛着自己這艘飛船出了事故,驚訝得眼鏡都要掉在地上。
什麼情況啊這是!他還兀自摸不着頭腦,莉莉就已經毫不留情地出手,對他一頓拳打腳踢,試圖把這人推離開來:“你别靠我這麼近!!”
009:“噫,你的被動剛剛突然觸發了一下,所以讓這人的技能在中途失效了。”
“這他媽都已經不是玄幻網球能解釋的問題了吧?他壓根都沒在打球,怎麼還能使用技能的啊!”她在心裡怒吼。
009淚流滿面:“問得好,我也想知道。”
被卡在閘機口的慘案幾百年也出不了一個,兩人掙紮無果,在入場觀衆們的好奇圍觀下,大聲呼喚安保人員前來搭救。
“我真是服了,怎麼有這種事?”接受着衆人的目光洗禮,她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臉。
他看着她,鏡片後的淺黑色眼睛閃過些許光彩。想到她剛剛對自己連推帶踹,就像……被比嘉中養在牧場裡的、對着陌生人拼命瞪眼亮角的小牛犢,又像不怎麼聽話的小馬駒搖搖晃晃,朝他沖撞過來。
木手竟然覺得她有那麼幾分有趣。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兩個月大的小牛或者小馬?”他笑着問,覺得自己的比喻很新奇很生動。
莉莉大怒,感覺自己深受侮辱:“你才像牛馬呢!”
等兩人終于被“拆分”開,她發現坂田的未接來電打了一個又一個。
見她急匆匆朝觀衆席走去,看都沒看自己一眼,他正欲攔住她:“喂,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他那同樣來自沖繩的隊友浪川真是氣壞了,一把拽住他就開噴:“你差點就沒趕上簽到,知不知道啊?現在還想去哪?”
木手遺憾:“唉。”
不過,他知道她是冰帝學園的學生。于是賽後,他在男子選手休息區找到了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忍足侑士:“方便向你打聽個人嗎?也是你們學校的。”
忍足扶額,這不就是上次問他苦瓜好不好吃的那個奇怪的男人嗎:“是你啊……聽說那箱苦瓜是你賣二手球拍的贈品,可把我們害慘了。”
聽他如此這般描述了一通,木手笑了,滿意點頭:“真是巧合!不過苦瓜汁怎麼能加蜂蜜糖漿呢,就是要細品那種清冽到極緻、還略有回甘的苦澀!”
“好好,那你最好去和她交流一下,等你喝完她那驚世駭俗的、深具創造力的、不知道效仿青學加了什麼‘佐料’的苦瓜橘子汁後,能獨自站立并留有意識,我們再來讨論。”忍足指向不遠處的觀衆席,活人微死狀發出抱怨。
循着他的手指看過去,那個女生正低頭用手機發消息。即使隻是半張側臉,他也準确認出了她。
木手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
“這是什麼意思?”他不動聲色地詢問道。
“她不就是你那球拍的買家嗎?嗯?我還以為你倆認識呢,畢竟都參加過國中生的積分賽嘛。”忍足哪裡知道這兩人的糾葛。
所以他要找的、打聽的人,其實一直和他保持着聯系嗎?最先給他鼓勵的那個賬号,背後的人居然是她?
這世界真小。
木手永四郎的嘴角再度浮現出怪異又興奮的、毛骨悚然的微笑:“哦對,之前積分賽裡見過幾面。我的混雙搭檔也參加積分賽,想托我問問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