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用風林火山了?”趁着第三局交換場地的間隙,莉莉這樣笑着問他,同時得意地揚起眉來。
實在是有點太輕快俏皮了吧?覺得她很好看的念頭過于突兀和不合時宜,讓真田心裡微動,低聲笑起來:“不是不和我說話麼?”
哎喲,打太high把這事給忘了。莉莉立刻闆起臉來:“看輕我是會吃虧的,副部長。”
“不敢。”他說着,後知後覺為什麼自家隊友這麼面色古怪了,架好拍子卻沒能用出技能,真的有一絲丢人……就像他高喊着“侵略如火”然後放了個空彈,而對方毫不猶豫一拍子就拍下來:“火、我讓你火!”
媽的,怪不得圍觀的迹部等人似笑非笑看着自己,強行壓平着嘴角呢。喂,還有幾個人為什麼不敢看自己,為什麼肩膀在抖動!
真田不由腳趾摳地,扶額苦笑,心想今晚睡前怕是會反複回憶這段尴尬的記憶了。
然後他看到了手冢:“……”真棒,他可真是神醫啊,連面癱都能治好是吧。
在沉默中,他強迫自己把這些念頭打消,見她也笑得歡快,很無奈:“消氣了嗎?”
“真狡猾,你是在偷換概念嗎?不是因為我生氣才這樣對付你,而是因為我有能力、在比賽中也有必要這樣做。”她認真地糾正他的說法。
她現在多少有些搞明白了:用不出來的疾如風隻是強化過的快速球,尤其是平擊球;用不出來的徐如林是通過調整拍面消除對方旋轉、穩定回擊;用不出來的侵略如火是主動發力、猛烈揮拍的進攻性正手抽球;用不出來的不動如山是全場尤其是底線附近的防禦。
你看,隻要除去玄幻特效這層幕布,底下就隻是很正常的網球嘛!
她秋川莉莉,專治花裡胡哨哩。
龍崎本來想喊停,沒想到兩人馬上開了第三局:“喂,沒必要再打了。”
“再等等吧,龍崎教練。”幸村笑起來,“她馬上要拿到這一分了。”話音未落,她的球便突破了對方的防守。
迹部聽得相當不爽:這人嘴皮子這麼快?少裝得這麼了解她的樣子……他也看出來了,隻是不屑說而已!
拿下這分後,莉莉眼睛發亮:她又懂了!又從真田這個大經驗包裡吃到了一點小知識。對付這種落點在底線和發球線之間的、帶着強烈上竄力度的上旋球,不能害怕,不能向後退,得把身體頂上去打,把對方的反應時間狠狠壓縮。通過慢慢向前頂,逐步将壓力卸到對面,最終讓他來不及反應!
如果一直退,越拉越遠,按照她現在的力氣,回擊力度隻會越來越小,對方打她當然輕松了。
這叫什麼?該苟的時候苟住,猥瑣發育,該莽的時候就得莽上去,無腦沖鋒。“原來網球裡也有苟莽二象性啊。”她感慨道。
非常擅長物理學科的乾貞治,聞言頭上冒出了數不清的問号,cpu都被燒幹了:這是哪國的科學術語,他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對莉莉來說下午時間就這樣稀裡糊塗過去了,不知道也不在意教練組如何評估,她隻是打的怪嗨的,直到晚飯時間還和相熟的女生嘀嘀咕咕:“我那個球沒處理好。”
“何止沒處理好,你反拍救場的姿勢真的好鬼畜,我們都要笑死了,很想知道那個削球是和誰學的。”
莉莉跪了:手冢老師,真是對不起你啊,她一着急就不會打單手反拍啊!
幸好當天晚上沒有課程和練習安排,她正要随其他人一起聊着閑天回公寓,剛出餐廳,就見不遠處的迹部朝她勾手,神情譴責,滿臉的“真是讓本大爺好等”。
“什麼,原來他是秋川的人嗎?那就算了,本來還想找個機會要他手機号的。”有人遺憾。
“這話好有歧義,會被人誤會的!應該叫‘他是秋川罩的人’。”莉莉很肆無忌憚地說。反正隔得這麼遠,他也聽不見!
沒想到此人耳朵這麼好使,見她走過來,立刻将下巴傲慢地擡起:“你罩的?嗯?”
“我看你也很高興嘛,不然你笑什麼?”她一臉無辜,真是個傲嬌的少爺。
“下午大出風頭了一番,是麼,莉莉?”他不答反問,忽然住了口,朝某個方向看去,謹慎地眯起眼睛,好像看到搶食的同類,“有事?”
來人正微笑着朝他倆點頭示意,是立海大的幸村。他單獨面向她問道:“占用你十分鐘好嗎?”
“好不容易拿到外卡參加集訓,不多和你家部員們聯絡聯絡感情麼?”迹部越看越覺得對方不順眼,今天他出現在周圍的頻率未免太高了吧。
“不勞冰帝部長費心。”對方溫和笑了一聲,很意味深長,“我和她還有一些私事要溝通。”
她正好奇得很,想找他問清楚呢,這人是怎麼和立海大其他人解釋的?沒想到此人倒是善解人意,主動送上門來。她點頭:“确實,我和立海大部長得單獨說點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