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發生于昨天晚上。
亞懷特拎着菜袋子往家走。家裡的冰箱空了,需要補充,他便在下班後去了趟超市。
家門口,那不見兩日的野貓終于現身。亞懷特在燈還沒完全亮起來時暗暗有些高興,但很快就被理智驅使壓下了嘴角。
他們之間又沒什麼關系,他高興個什麼勁?
慢慢走進後,他發現了有一絲不對勁,空氣中有鐵鏽的氣味。
該死的,他又受傷了。
不知道是從哪裡打架回來,戰損的野貓嘴角,額頭都挂着傷,衣服也髒兮兮的。
亞懷特有些生氣,不是像莫名其妙看到家門口不知道被哪個壞鄰居放了一袋垃圾的那種生氣,而是另一種。
怎麼搞成這樣……
亞懷特放下袋子蹲下來,皺着眉捏着野貓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還好,在衣領下面沒看到血管紋這說明他大多隻是受到些皮外傷。
他正想開口質問你幹嘛去了,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還是那個問題,他們之間是什麼關系?
他沒道理,也不該問。
亞懷特歎了口氣,拎起袋子說:“你等我一下。”
進到家門後,他從櫃子拿出醫藥箱,重新走了出去。野貓還真就乖乖保持着原來的姿勢在外面等着,像是知道自己犯錯的寵物,在把垃圾桶弄地一團亂遭之後對着主人賣乖。
悲哀的鏟屎官除了認命地将垃圾撿起來别無他法。
亞懷特将消毒液倒在無菌巾布上。“腦袋過來,我給你擦擦。”
野貓真的很乖,聞言後立馬把腦袋放在他的左手上,眼睛仿佛變成了日漫裡超萌星星眼,根本藏不住開心。
亞懷特:“……”他到底在開心什麼……
雖然心裡在吐槽,但他手上還是在認真地幫他清理好臉上的傷口。
“還有嗎?”
野貓眼神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乖乖地把衣擺撩開。
在他的左腹部有一個長達十厘米,似乎是刀傷的傷口,血腥味的來源就是這裡。
血已經止住,在皮膚表面形成了一個不太穩固的血痂。
以雌蟲正常的身體素質,這種程度的傷大概就像是人類切菜不小心切到的手指,不用給予太大的重視,拿創可貼包一包就好。
但現在眼前雌蟲的身體并不是常規狀态。
亞懷特實在是有些對眼前的一團血污看不下去。即使傷口不需要縫也會好,但也必須包紮!
“忍着點。”亞懷特不自覺地屏息,隔着巾布慢慢揭下血痂。
他清潔包紮傷口的手法異常娴熟,仿佛曾經從事過這份工作。
繃帶繞過腰,纏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一個漂漂亮亮結打完,亞懷特才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這下順眼多了。
他擡頭一看,野貓的臉不知道為什麼異常紅潤,明明剛才還不是這樣。
亞懷特些疑惑,難道是剛才弄痛他了?但總歸是雌蟲,以他們的厚天獨到的身體素質根本不至于。
野貓看着他,小聲說道:“謝謝您。”
亞懷特嗯了一聲,點頭接受,他并不想謙遜地說不客氣,因為他還是有點生氣。
他就這麼蹲着,靜靜地看着他,琢磨着自己心裡的五味雜陳。
那刀傷明顯就是被人劃的,到底是打了什麼架能到這種地步。他不在乎他從哪來,消失的時候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但他不能容忍他過度消耗他給他續上的生命。
早知如此,他當初何必浪費心力,多此一舉。
菲爾米諾紅着臉,被那雙不怒不笑的眼睛盯地心慌了,突然福至心靈,立馬對主人道歉:“對不起。”
亞懷特還是沒有說話。
“我不該弄傷自己,對不起。”菲爾米諾說:“有蟲拿了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