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離的嘴唇間拉出了一條隐晦的銀絲。
而後,事态愈發朝着菲爾米諾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
亞懷特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成為音樂演奏家的天賦,他感覺菲爾米諾像是變成一把樂器,在他的嘴下發出婉轉動聽的聲音。音符連成樂譜,組成了一道他認為是這個世界最好聽的樂章。
是否越強大的戰士,翅縫就越是敏感?
亞懷特不知道。他隻知道至少菲爾米尼的翅縫敏感到可以讓他哭着求饒。
“好啦,不弄你了。”
亞懷特轉過菲爾米諾的身親幹淨他眼角的淚水。
鹹鹹的,不太好吃。
菲爾米諾在亞懷特放開抓着翼翅的手後,立馬就把翼翅收了回去。他翅縫的内外全是晶瑩的口水,若是仔細觀察還能發現翅縫還在微微顫抖,像是仍然無法從不小的驚吓中走出來。
亞懷特看着小貓幽怨又委屈的眼神,立馬舉手投降:“接下來的時間我全部歸你,别生氣好嗎?”
菲爾米諾二話不說,直接抱起亞懷特走進房間,兩人雙雙落在柔軟的床上。
菲爾米諾口中不自覺開始分泌唾液,他剛剛就通過後腿感受到了……
夜晚才剛剛開始……
……
激情結束之後,亞懷特和菲爾米諾躺在床上對望。他們的瞳孔裡都倒映着彼此,面上是歡愉後的紅暈。
可慢慢地,亞懷特上揚的嘴角漸漸沉了下來,他垂眸,從側躺變成了正躺,雙手枕于頭下,眼睛看着天花闆。
亞懷特有心事。菲爾米諾一直就知道,因為在親密開始前,他的話題就轉地非常生硬,今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菲爾米諾心想。
他在靜靜地等着,等着亞懷特将心事宣之于口。
不知道等了多久,亞懷特終于開口了。
他說:“我和惡魔做了場交易,菲爾。”
做決定的時候蠻簡單,可要真的去實施卻沒有簡單。
權力是能侵蝕人心的劇毒,是至尊魔戒上無法阻擋的魔力,就算他清楚自己對權力的态度是在需要的時候利用,但他也無法保證自己能守得住初心。
因為它改變人心于無形。
“是精神控制這件事嗎?”菲爾米諾問。
今天早上,亞懷特告訴了他這點。
“嗯。”亞懷特說。
雌蟲的精神力并沒有控制大腦這項能力,但菲爾米諾小時候看過自己的雄父對别的蟲施展。
整個帝國鮮少有人知道新代美第奇們的雄父,前帝國元帥的雄主——穆裡·喬伊斯,真實身份原來是個在星海裡航行的星盜團的船長。
在當時菲爾米諾的眼裡,正在用精神控制的雄父從裡到外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從一個耐心卻又有些不着調的雄父變成蔑視世界的主宰。
他知道亞懷特在擔心什麼,他的主人從來就對權力不感興趣,更何況是統治世界。
他知道或許自己是導緻亞懷特想要學習精神控制的原因,但這并不是唯一原因。
有時候,他感覺自己仿佛在亞懷特的身上看到了雄父的影子……熱愛自由的影子。
自由不是恒定的,而是相對的,如若一隻鳥厭煩了巨大牢籠裡的世界,想要飛到更遠的世界去看,就得擁有打破牢籠的能力。
他的主人隻是意識到了這點。
即使從未将責怨說出口,但他也不得不承認,他曾在雄父死後短暫地埋怨過雌父,如果雄父能像世俗一樣将雄蟲圈在家裡,或許雄父就不會死。
可當一樣的情況在他身上發生,他突然能理解雌父了。
如果你愛他,就不會困住他。
愛上熱愛自由的雄蟲是否就是他們美第奇家族雌蟲的宿命。菲爾米諾心想。
“我害怕到最後我會變成連自己都陌生樣子。”亞懷特說。
菲爾米諾摸上亞懷特的手臂,緩慢的說:“有時候你想得到某些東西,你就不得不舍掉什麼東西,這不意味着你不是你。”
“沒關系,無論如何我都會永遠守在你的身後。”
亞懷特轉過頭去看他,呼吸變得又緩又長。
他腦海中紛亂的千重思緒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條理,互相纏繞,撚成了一股繩。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如何,可他知道在這一刻,除了眼前的這個人,他不會再對誰産生欲望。
“再來一次。”他說。“可以再來一次嗎?”
兩人心領神會地抱着彼此再次熱吻。
夜,原來還有很長……
……
午夜時分,菲爾米諾打開光腦查看一條新收到的信息。
在他身旁的亞懷特已經陷入了熟睡。軍雌的精力本來就要比雄蟲好。
在這條信息之上是一條他今早發送的信息。
【法叔,麻煩幫我查一個蟲,紐卡索星首都十字星學院的老師,布伊斯維奇。】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動用這一層關系。
法裡斯是現任方舟星盜團的船長,他雄父曾經的副手。雖然他的主人建議他不要查他的老師,怕反暴露身份。但出于安全角度,他不得不查。
法裡斯不是第三軍的人士,即使信息反向暴露了也不會暴露他。
法裡斯回信【需要一點時間。】
信息的内容讓菲爾米諾疑窦叢生,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讓方舟的情報手都沒辦法一下查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