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笑這一天都不順,先是在愛馳翼碰上撒野,接着在他車上被老媽抓包,過來參加個活動,内衣肩帶又開了,急忙找個衛生間調整。
今晚是七夕酒會,她穿的白色小禮服,難穿難脫,正跟背後的長拉鍊較勁,有人進衛生間,去了對面隔間。
聽聲音是兩個小姑娘,邊方便邊聊天:“你拍到了嗎?”
“拍到啥呀,我那位置好他媽差。”
“你都拍誰了?”
“能拍到誰拍誰呗,一幫糊逼,我在超話發都沒人買。”
沖水聲,隔間門打開,“你一會兒過來跟我拍吧。”
“你有活兒?”
“有人要拍王柏顔展澈,要雙人的。”
忽地笑停下動作。
“cp的?”洗手聲淅淅瀝瀝,“他倆cp粉還挺有錢。”
“開價8000,不像粉絲。”
“哦,賣腐固粉,你說是他倆誰找的?”
“王柏顔呗,展澈他一個美國佬懂個屁!”
兩人嘻嘻哈哈出去,忽地笑穿起禮服走出來,對着鏡子正了正珠寶。
回到會場,到處是玫瑰花和禮物盒子,粉色白色的氣球飄滿屋頂,她拿一杯香槟,還沒入口,就在争奇鬥豔的明星堆裡看到了展澈。
他非常顯眼,大概是身材好的原因,一身奶白色西裝,左胸口袋别一隻黃玫瑰,耳朵上的珍珠耳環熠熠閃光。
王柏顔在他身邊黯然失色,黑西裝也顯得小家子氣,緊貼着他,說話也要湊耳朵,大概是在給代拍創造素材。
“忽總!”身後有人招呼,忽地笑收回視線,抿一口酒,雍容轉身。
酒會盛典這種地方,對明星來說是工作是曝光,在資本眼裡不過是個大一點的局兒,他們在這些局上東拉西扯,物色美人,順便也談一兩筆生意。
忽地笑和幾個科技圈大佬聊着AI技術在娛樂領域的應用前景,台上搞了個什麼“七夕第一支舞”的抽獎,好巧不巧,把她抽中了:
“有請忽地笑,忽總!”
人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她放下香槟,隻見偌大的會場中間空出一片區域,所有目光都向她投來。
女司儀精神飽滿地宣布:“接下來,請忽總上台,親自抽出她的七夕舞伴!”
忽地笑心裡罵了一萬句媽賣批,臉上還得笑,老總嘛,泰山崩于前也要面不改色。
這酒會辦的不小,抽獎卻搞了個寒酸的破紙盒子,她随便抓一張紙打開,愣住了。
“那麼今晚,誰會是忽總的幸運兒呢?”女司儀好死不死把話筒頂到她嘴邊。
她碾着後槽牙:“……Echoboy。”
台下有些騷動,“Echoboy,是不是那個……”“這是抽到心動男主角了?”“不是吧,玩這麼大?”“活動方安排好的吧!”
一束追光朝着王柏顔和展澈打過去,一黑一白,絲綢珍珠點綴着,俨然一對璧人。
司儀有些犯難:“Echoboy到場了兩位……”
酒會這種小資源一般是給到團,誰參加由大經紀決定,所以主辦名單上隻有團名。
展澈後撤一步,王柏顔則舉了舉手,他是C位,理應由他代表……
“展澈。”忽地笑居高臨下,一點機會不給他。
台下再次騷動,“不是吧,這對嗎?”“她不是和那個什麼顔,又換了?”“還是一個團的,牛!”“女老總吃真好。”
王柏顔卡在當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展澈隻好上前一步,和他站到一塊。
司儀捏着嗓子起範兒:“有請展澈展先生!”
展澈不得不往前走,迎着光,像一柄珠光寶氣的劍,刺進所有人的視野。他沒上台,而是在會場中央站定,半側過身,向忽地笑伸出手。
舞台、燈光、觀衆,他太熟悉了,他從來就是這一切的主宰。
忽地笑搭上他的手,寬大、溫熱,稍稍幹燥。她習慣了強勢主導,有些挑釁地仰視這個男孩,下一秒,展澈的胳膊就攏住她,從背後環抱,以一種更強勢的姿态Leading(1)。
太近了,她慌了一瞬,接着察覺到背後抵着她的是手背而不是手掌,男孩的分寸感讓她放松下來。展澈引着她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略側過頭,以一種娴熟的姿态向鋼琴師颔了颔首:“Summer kisses winter tears, please。”
鋼琴師挑起眉,似乎知道這首歌的人不多,他輕踩踏闆,手指從琴鍵上掠過,展澈牽着忽地笑從容一轉,滑進這段上世紀的優美旋律。
Summer kisses winter tears,
That was what she gave to me.
展澈是世界級的leader,忽地笑完全被他掌控,背後是有力的臂彎,身前是寬闊的胸膛,她腦子一片空白,恍惚,甚至有些迷醉。展澈的睫毛在燈光下投落漂亮的陰影,那雙眼睛本應是年輕且野心勃勃的,迂回旋轉間,她卻看到了憂郁。
The fire of love, the fire of 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