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笑在公司忙了一天,快下班才想起來給助理打内線:“小劉,展澈知道吧,Echoboy的,你幫我要一張……”
“要什麼,忽姐?”
忽地笑想了想:“你幫我要一份他今天的行程。”
挂斷電話,她拎起椅背上的外套,踢掉辦公時常穿的按摩拖鞋,換上路鉑廷經典的KATE85細高跟,還沒出門,助理的信息到了。
她直接翻到最後,展澈他們團今晚有舞台錄制,在衛視大樓。
她開車過去,給電視台的朋友打個電話,一路被領到Echoboy的休息室。推開門,裡頭擠着七八個二十來歲的男孩,有的玩遊戲,有的聚着堆鬥嘴,鬥急了追逐打鬧,快把天花闆掀了。
看到她,他們霎時安靜。
黎姐最先反應過來:“忽、忽總?”
忽地笑是熱搜常客,娛樂産業扛把子呼嘯傳媒的老總,圈内沒有不認識的,隻是大人物突然從天而降,把團員們驚住了。
忽地笑不廢話:“我找展澈。”
“展澈……”黎姐回頭看。
可能是舞台設計,他們整個團全穿的紅色,紅紅火火恍恍惚惚,辣得人眼睛疼。
“展澈沒回來,”王柏顔拿着C位的派頭,裝模作樣站到所有人前頭,“我們錄完就沒見他,可能去别的屋了。”
忽地笑見着他就煩,轉身要走,黎姐趕忙留她:“忽總忽總,歇歇再走,小田,你快去找一下!”
團員們心領神會,呼啦一下圍上來,搞得忽地笑不得不坐下,熱水馬上遞到手邊,“忽總您喝茶,”端水的是VV,“總聽展哥提起您。”
呵,這瞎話編的,“是嗎?”她接過水杯。
“當然,我和展哥是團裡關系最好的,忽總,我叫VV,是rap擔當,團裡好幾首歌都是我作曲……”
他讨好的心都要溢出來了,但到底是年輕,連谄媚都顯得那麼拙劣。
正被一堆小鮮肉酒池肉林地伺候,田姐把展澈找回來了。他也是一身紅,深V真空西裝,頭發掃着銀粉,妝面和七夕那天截然不同,更閃亮,更明豔,侵略性更強。
忽地笑說不上為什麼,明明是同一套妝造,他和那些廉價的豔色就是不一樣,優雅奢靡,生機盎然,像一塊昂貴的絲絨蛋糕。
“你上哪兒去了,”黎姐很不高興,“團隊工作你擅自活動?”
展澈兩手濕淋淋的:“有個伴舞摔傷了,現場沒配醫務人員,我幫着處理一下。”說着他徑直去衣櫃翻自己的包。
黎姐提醒:“忽總找你。”
展澈翻出一瓶噴霧一卷繃帶,做舞者的經常受傷,習慣性備着應急物品:“不好意思我得趕緊下樓,腫得太厲害了,像是骨折。”
屋裡頓時安靜,所有人都去瞄忽地笑的臉色,生怕得罪她。
“展澈!”黎姐急了,使勁兒給他使眼色,意思是一個不知道叫什麼的伴舞和手指縫随便漏點資源都能撐死他的大佬,哪個重要?
顯然在展澈眼裡,傷情最重要。他走向忽地笑,把掌心伸給她:“忽總,你留個電話,我晚點打給你。”
說實話,忽地笑的面子是有些下不來的,但展澈伸手這個動作又實在有趣,可能他們夏威夷大農村還在用這種上世紀的聯絡方式吧,她挑挑眉,抓起手邊的中性筆,把電話号碼寫上去。
展澈走了,剩下的Echoboy們不得不給他打圓場,“來,弟弟們,”黎姐拍着巴掌,“咱們給忽總跳一個!”
八個男孩排成兩排,像正式演出那樣,甚至可能更賣力,對着忽地笑又唱又跳,使盡渾身解數,就為了讓她痛快。
其實她沒什麼不痛快的,展澈為傷者駁了她面子,她能接受,或許還高看他一眼。離開電視台,她心裡好像長出了一根羽毛,軟軟的,癢癢的,當然不是因為小紅人兒們跳的燒舞,而是展澈,他仿佛一把火,點燃了什麼東西。
回到公司,她繼續工作,九點多鐘,撒歡來電話:“哪兒呢,來喝酒啊?”
忽地笑捏着眉心:“辦公室。”
“我的老天爺,你可交個男朋友吧!”
“有你替我幸福就夠了。”
“對了,你和撒野怎麼樣了?”
“哈?他還在你給我列的小名單上呢?”
“他對你應該有點意思,他那個人傲得很,看不上的一句多餘話都沒有。”
“那他話也太多了,”忽地笑告狀,“威脅我,展澈上不了節目就要找我媽。”
“等會兒,展澈?”
“他被展澈迷得七葷八素的,我都要懷疑他的取向了。”
“那不至于,他包直的,”撒歡趕緊給小舅舅辟謠,“這個展澈……帥是帥的,有那麼禍國殃民嗎?容翮也是,天天給他控評做數據。”
忽地笑想了想:“可能是直男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