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專入學第二年,五條和夏油接到了一個任務,通過夜蛾下發給他們的。
護送星漿體來薨星宮,與天元融合。
十六歲的少年意氣風發,躊躇滿志。豪言:隻要兩人在一起,就可以對抗整個世界。
和星漿體尚未見面,兩人就受到了來自詛咒師組織Q的伏擊。
從Q組織的詛咒師手中救下昏迷的天内理子,夏油好整以暇地去廚房燒水,泡了兩杯紅茶,等待五條解決了其他人來彙合。
詛咒師在咒靈手下蹂躏,連聲求饒。
夏油覺得從他口中得不到更多有用信息,讓咒靈拖下去處理。
能成為詛咒師,手上一定有幾條人命,處理這種人,夏油向來不手軟。
攪着茶杯裡的方糖,夏油喝了一口,想了想又往另一隻茶杯裡加了三四塊方糖。
被救下的天内理子躺在客廳的布藝沙發上,還沒醒。
夏油端着沏好的紅茶,把其中多加了糖的放在茶幾上,端着屬于自己的那杯,轉頭看向破碎的落地窗,臉上帶着笑,“悟,你有點兒慢。”
五條從窗外翻進來,擺了一個自認帥氣的落地POSE,“那是因為老子在讓你。”
發現夏油并沒有看,他收起POSE,走過來,看到夏油手裡的紅茶,眼睛一亮。
“還是傑你最懂老子,老子打架都快渴死了。”
兩步走過來,搶了夏油手裡的茶杯,一口幹了。
夏油想要阻止,張嘴隻說了一個字,笑着搖頭,把剩下的話吞回肚子裡。
五條喝完,咂咂嘴,評價,“傑,糖放少了。”
夏油把剩下的那杯紅茶和他手中的空茶杯交換,五條受寵若驚,“傑把你的也給我喝。”
說着不客氣地接過去,另一隻手臂自然地勾住夏油的肩膀,一邊喝茶,一邊贊美他們的友情。
“呀,呀,”五條連喝了幾口,意猶未盡,“傑,這杯比剛才那杯泡得好多了。再來一杯。”
夏油拒絕,“任務要緊,再喝你就變成水牛了。”把茶杯放回廚房的料理台。
五條在身後嘟嘟哝哝,聲音含糊,夏油沒有聽清。
“傑,這就是這次的任務目标,還是個小丫頭呢。我們趕緊完成這次任務,然後去趕京都的廟會。正好帶你去我家看看,傑還沒有去過我家……”
他聲音清亮,夏油習慣了這樣的聲音。
“啊——”突然一聲慘叫。
“怎麼了?”夏油顧不得把茶杯擺好,直接丢進水池,警惕地沖進客廳。難道還有詛咒師伏擊?
客廳内,原本昏迷的天内理子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落地擺出空手道的起手式,元氣滿滿大喝。
“何方賊人?竟敢偷襲本大小姐!本大小姐一定要讓你有來無回!”
五條左臉上頂着明顯的五指印,臉上的墨鏡都被打偏了。
想他十六年金尊玉貴,除了傑,還沒有被任何人打過臉。面前的小丫頭何德何能?
全怪他沒有防備,這種大虧他能吃嗎?
五條沖上去就要和天内理子“理論”。
身體被夏油拉住,總歸是個初中生的小姑娘,“天内理子小姐……”
夏油想要解釋兩人的身份,剛開口就收到了天内理子對他發出的“人身攻擊”。
“頭頂一撮毛,你也是和他一夥的?帶耳釘,闊腿褲,長着一張騙人的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夏油沉默地松開了拉住五條的手指。
随後趕來的黑井美裡向天内理子解釋了五條和夏油的身份,天内理子才轉變了态度。
天内理子堅持要去學校和同學做最後的告别,五條聯系夜蛾,得到夜蛾傳達的新指示。
“是天元大人的意思,在同化前盡量滿足星漿體提出的一切合理要求。”
挂了電話,五條心情不爽地躺在夏油背後上,“小丫頭事兒真多!”
在進學校前,天内理子拒絕了兩人的近身保護,并且要求兩人不能進入她上課的教室。
夏油擡手在他腦袋上揉了兩把,觸感十分好,笑着安撫,“廟會有半個月呢,如果這次去不了。明年一定會陪悟去的。”
五條氣哼哼地從他背上翻下來,盤腿坐在他旁邊,“為什麼要等明年?如果這次去不了,傑陪我回家參加今年的秋日祭,就這麼說定了。”
“抱歉,五條君,夏油君,大小姐她……”黑井美裡滿面歉意,為自家大小姐的任性再次向兩人道歉。
天内理子作為星漿體出生,四歲父母車禍雙亡,之後十年一直都是黑井美裡負責看護。她看似大大咧咧,性子爽朗,卻十分重感情。
“黑井小姐不必如此。悟并不是因為理子抱怨,他隻是……”夏油思索了一下,該怎麼形容。
因為前一個約定沒有達成,借此向對方索求更多,聽起來有點得寸進尺的味兒,但因為五條每次的理直氣壯,倒顯得是夏油理虧。
五條習慣了如此,夏油也從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黑井美裡不理解,但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