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中的女孩說過,要想出去,副本裡的東西會告訴你,而這個碎鐘可能就是一個提示。之前沒想過為什麼會突然有玻璃聲,直到這個碎鐘出現,那麼思路被打開了。
“這鐘有問題。”林聽葉對任煙生說着。
“鐘表代表時間,我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任煙生語氣變得從所未有的平靜。
剛進入房間的時候,時間是二十三點四十六,而五分鐘過後玻璃聲開始了,四分鐘後玻璃聲結束,一共過了九分鐘。而此時剛好是二十三點五十一,那麼再過五分鐘,玻璃可能會再來,可被子道具失效了,他們隻能等死。
“鐘表是導火索,導緻了玻璃的來臨。不!說直接點時間才是導火索,但這隻是猜測……”任煙生有些無奈,他将關于五分鐘與玻璃的想法一字不差的告訴了林聽葉。
“你說的有道理,而且第一幅畫也與玻璃對應上了,也許畫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林聽葉再次擡頭看了一眼鐘表,歎了口氣:“任煙生同學,可是我們隻有三分鐘了。”
任煙生捏緊了自己的褲子,他閉上眼在大腦中快速回憶起來。幾秒後,他朝着門口走去,看樣子是要去開門。“畫作在外面。”任煙生回頭看了一眼林聽葉。
任煙生知道自己這個行為有很大賭的成分在的,但外邊地上确實有被撕碎的畫,可畫已經被撕碎了,真的有用嗎?如果黑衣女人還在外面呢?
兩人都知道這個做法一旦出錯,他們都活不了。可時間如沙般流逝,必須得賭。
林聽葉很快來到了任煙生身後,他先将手握住了門把手,語氣溫柔:“任煙生同學,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要死一起死。”
任煙生終于在他那張冷漠的臉上,輕輕揚起了笑容。他現在感覺這種情況,真的是太刺激啦!
從容的赴死感越來越強烈,門開了。
搖曳的燈光在血肉模糊的人臉與黑衣上掃蕩,門開的聲音似乎使門外的她更興奮了。
那女人的口中不斷湧出帶血的玻璃,一個、兩個……随即她伸出了尖銳的指甲,指甲對準的方向是任煙生他們的心髒,她撲過來了!
任煙生和林聽葉的恐懼從腳底蔓延到了臉上,他們……賭錯了嗎?
不行!他們不能死。任煙生與林聽葉一同閉上了眼,可時間快來不及了。任煙生在黑暗中一腳踹向了黑衣女人,使黑衣女人後退了半分,便立馬蹲下摸黑去找畫,可卻摸了一手灰。
快點、再快點!任煙生終于抓到幾幅畫,立刻站起。林聽葉瞟了任煙生一眼,抓住任煙生的衣領就把他往門内扯,随即又一腳踢上了黑衣女人,接着關上了門。
任煙生腿軟了半分,差點跪下來。他的心髒胡亂地撞擊着身體,讓他不得不大口呼吸,任煙生聲音顫抖:“快拿紙和筆!”
林聽葉也驚魂未定,但他不敢耽誤。下一秒就把紙和筆遞給任煙生。再一次擡頭看鐘表,隻剩十五秒了。
清脆聲響起,随着鐘表的倒計時,那聲音變得更加響亮。
隻見任煙生将紙撕成了兩半,随即拿起筆,胡亂地在兩張紙上各畫着風格不同的人物畫,雖然畫的無比簡陋、潦草。
在二十四點來臨的前兩秒,他完成了作畫。玻璃聲瞬間消失,就想原本就不存在一樣。
任煙生感覺自己都快窒息了,他無力地倒在地上,呼吸着新鮮空氣。真的,他差點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
林聽葉也不敢閑着,他從床上拿了個大枕頭,一手拿着大枕頭,一手将任煙生的背小心托起,見機将枕頭放在了任煙生的背後,希望他能好受些。
任煙生努力地調整自己的呼吸節奏,輕輕安撫着自己的心髒。
幾分鐘後,任煙生才終于感覺自己活過來了。林聽葉站起,朝他伸出了手,任煙生也沒有多想,便借助林聽葉的手站了起來。
他看向林聽葉,發現了林聽葉得欲言又止,任煙生也猜到了林聽葉想問什麼,便先開了口:“其實關于那全班都畫了兩幅畫,我們都陷入在猜杜尋暮畫中的特殊裡了,而真正的重點并不是她畫的有何特殊,而是“二”這個數字。”
“其實我一開始并不确定,甚至想不通,但你看看我撿的這幾幅畫。”任煙生将目光落在了地上的爛畫上,“林老師,應該也發現了吧,一張畫紙上左右兩邊,各畫着風格不同的兩種畫。紙上的裂痕差點将這一張紙上的兩種畫切開,所以我便賭了一把,也按照這種方法畫了畫。”
任煙生擡眼看林聽葉,想着林老師應該可以聽懂自己在說什麼吧。
林聽葉認真地聽着任煙生的解釋,等任煙生說完後,他認同似地點了點頭。下一秒,林聽葉突然笑了起來:“那以後,任煙生同學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林聽葉笑起來很好看,他的笑容總會給人一種葉子上露珠的感覺,幹淨、舒服。
任煙生愣了一會,他顯然對林聽葉的回答感到意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笑得出來?心态真是杠杠的,但又想起林聽葉好像常這樣,自己也笑了出來。
每天的二十四點就代表着一天的結束,而把關于畫這兩幅畫的死亡規則,設置在這個節點的意義是什麼呢?
林聽葉注意到了任煙生帶着笑意的眼神中閃過的一絲不安,也許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于之後未知的恐懼吧……
林聽葉正想開口安慰,卻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