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媛的眼中并非虛無,她也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她從前最最讨厭的竹馬兼宿敵,可她的心還是止不住地為他而多跳了幾下。
哪怕隻有那一瞬,也是為了他。她對這個男人開始有些改觀,也想嘗試着與他有親,奈何她的手剛觸碰到單閻的胸口,單閻的心跳傳遞到她的指尖,她便又退縮了。
她從前隻在打鬧時觸碰到單閻,卻從未有機會這樣親近。他手心的溫熱與結實的胸脯都讓她感到陌生,她竟不知單閻的身子有這般魔力。
單閻的話她遲遲沒有回應,隻呆愣着看他,看着他神秘如琥珀般的曈愣怔了許久。透過熹微燭光,她看到了單閻眼裡的自己,好陌生,好...
下賤。
她從未見過那樣下賤的自己,勾人得像流連煙花之地的青樓女子,當真叫人意亂情迷。
她散亂的發髻落在鎖骨,隻輕輕一觸,便像她的心一樣,跌落至深谷。她緊緊地攥住那人青綠袖袍,像是堕入深湖前能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不知那從未探索過的湖泊裡有什麼,竟叫那人趨之若鹜。
她不知自己願不願意,隻知道自己的口中有些發幹。
她喘着粗氣,食指因幹涸的嘴唇探上前去,她纖纖玉指在唇周撥弄,随即又順勢而下撫了撫自己的喉嚨。
她拼命地吞咽,卻隻杯水車薪,仍救不能解她心中燥熱。她半眯的眼撲閃,方垂下卻又倔強地擡起,望向面前的男人。
她身上的男人看着懷裡的妻子,美得不可方物,他發了瘋地吻上她的唇,那雙大手像是按耐不住地挑撥。
他當真沒辦法控制自己,看着眼前的女人,攝人心魄,他的心像是完全被她占據,再也分不出半分。
他彎下身,将付媛的腿一把摟起,一隻手托着她的背,将她穩穩放在榻上。
他跪在女人面前,趁着熾熱的吻,将她身上的紗用力扯下,緊接着便匍匐着身子,親吻她透着藕粉的肩。
他一隻手囚住她雙手,擒着她手腕,肆意地在她肩上留痕。潺潺水漬順着肩滑落,他竟沒來由地輕咬了一口。随着一聲嬌嗔,他才悻悻然松口,不依不舍地用手揉搓那處淡痕。
他小心翼翼地擡起眸看付媛的反應,生怕她當真生氣。然而付媛隻是閉着眼,任由他擺布,隻在他舉止稍有逾矩時挺了挺身子,嗔罵一聲。如此一來,單閻便愈加大膽了。
終于,那人被擒着的手開始掙紮了。萬事總是開頭難,伊始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将十隻腳趾緊縮。見行不通,單閻也并不着急,隻在她額頭上輕吻。
那人眼裡噙着淚水,卻替她平添幾分妩媚。她雙手晃了晃,單閻便小心翼翼地問她:“怎麼了?”
她搖搖頭,欲言又止,半晌才張着嘴,滿腹狐疑,“你不是…”後面的話語,聲音小得如蚊叮,單閻便撫着她腦袋,又問了一遍。
“不是…不行嗎?”
她并非不知單閻在做甚麼,隻是他這會止了動作,便叫她滿腹狐疑。出嫁前十娘便跟她說道過,這做人妻子,最是要曉得給夫君留顔面。
她既害怕這話說了,戳着了單閻痛處;卻又實在想趁着上風,一探單閻難堪的模樣。
“??一派胡言!?”他又好氣又好笑的,可看着她不敢張嘴,隻為維護他自尊心的樣子,也不好發作。隻故意地撩撥了兩下,在她耳邊吹着氣,“夫人一試便知。”
她當真以為自己抓到了單閻的把柄,可沒來得及懊惱,隻一瞬,付媛便怕羞地閉上了雙眼,臉扭向别處。
她又晃了晃手,搖搖腦袋,單閻便擡眸一頓。看她羞愧地别過了臉,嘴裡嘀咕。單閻聽不清,便隻好彎下腰去,湊到她的嘴邊。她張張嘴,重複着一樣的話,“我...不想了。”
單閻倒吸了口涼氣,這事勉強不得。他伸手揉了揉她腦袋,擠出笑來,“沒事...”他垂下腦袋,向後退了退,漫不經心地用袖袍掩着,“不打緊。”
他正欲起身,卻聽見了屋外熟悉的腳步聲。他臉上的笑意變得十分難看,臉色鐵青。他垂眸看着身下的付媛,湊在她耳邊以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細語,“叫一聲。”
“叫什麼?”
付媛原不能理解單閻話裡的意思,卻見他瞥了眼屋外,嘴角提不起笑意,她便估摸着外頭是有人了。她一勾嘴角,故意提了提音量,
“夫君既然不行,又何必這般糟蹋我~難道你娶我過門,是為了叫我守活寡的嗎~”她一邊說一邊恣意地笑,盯着面前怒目圓睜的單閻,她直覺得心裡痛快。
可誰知她那口舌之快沒帶給她多少歡愉,單閻便摁住了她的肩,“夫人,你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嗎?”
單閻本端着一副體貼姿态,隻低聲求着夫人配合,做一出戲叫旁人看便是,誰料自家夫人竟這般大膽。當真是把他當作了甚麼好惹的主兒?
“?!”她正欲辯解些什麼,可單閻哪會給她機會解釋呢?不過直接覆上了她的唇,一隻手稍一使勁,她恥骨上的肌膚便出現了一片淡粉。
他挺了挺身子,與她十指緊扣,又接着刻意地咬了下她的耳垂,“現在知道話不能亂說了嗎?”
“...單閻你才是王八。”看着面前桌椅搖晃,就連床頭的燭苗都在起舞。她咬緊了牙關,眼裡噙着淚,拼了命地打面前的男人,手裡緊緊攥着那青綠袖袍。
一陣酥麻穿透了她的腰椎,她雙腿沒忍住抽了抽,掙紮着扣緊了腳趾。
慌亂中,她竟主動伸手圈着男人的脖子,用力地将他往懷裡抱。
男人頓了頓,又接着勾勾嘴角,任由她萬般折騰,他也不肯放手。臨了,他才不依不舍地親吻她的額頭,捧着她的臉,認真地凝視她。
她的嘴唇已然幹涸,臉上的潮紅與她媚眼如絲般地眸顯得格外勾人。單閻從未見過世上有女子像她這般,像是天生媚骨,令他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