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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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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來到宋大城的時候,豔陽早已高懸,在縣衙門前發粥水的衙差早已熱得大汗淋漓。手上舀粥的動作愈來愈慢,其中一個已然熱得煩悶地扯扯衣襟,一手插腰岔腿站着。

付媛剛下了馬車,便緊緊跟在單閻後頭,從隊伍最後邊走上前來。隊伍中的難民多餓得面黃肌瘦,雙眼無神地不時歪歪腦袋,祈禱着輪到自己時還能喝上一口粥水。

剛生産的婦人抱着懷中哭得面紅耳赤的孩兒,眼神盡是絕望。她自己亦食不果腹,又談何奶水呢?她隻能一遍又一遍地輕輕拍着孩兒,不時張望着前頭,希望能早日求得一碗吃食。

這些付媛都看在眼裡,以至于她看着那些叉腰站着的衙差都覺着心有不滿。

衙差們見到單閻一行人,這才斂了斂站姿,畢恭畢敬地行禮,喚他“單大人”。

單閻颔首,“這裡有本官與夫人就行,你們也早些去用膳吧。”

早已餓得頭昏眼花的二人,聽到“用膳”二字簡直覺着口中的涎液要忍不住垂到嘴角了,立馬來了精神,連連道是便撚着帽檐趕忙進了縣衙。

付媛看着他們離去的身影,心裡更是狐疑,一邊替災民們分粥水,一邊嘟囔着:“餓的又不隻是他們,站這麼會兒功夫竟成這副模樣,成何體統。”

“他們不是隻站了這麼一會,”單閻也捋着袖子,小心翼翼地舀稀粥,“災後重建要籌備的事情繁雜,宋大城的衙役本就少了些,如今更是分身不暇。他們夜裡要巡視,白天要維護治安,慎防争搶掠奪等亂象。”

“因為人手緊缺,今早本該放值休沐的他們依舊選擇了留守在此,為災民們分發粥水。”付媛聽着單閻慢條斯理地解釋,不驕不躁,甚至沒有一絲惱怒,眼裡隻有無盡的疲憊與心疼。

她聽了單閻的解釋,便再沒吱聲,隻是低垂着腦袋顧着給災民們分粥。

眼看着晌午的豔陽轉眼日落黃昏,付媛才抻了抻有些酸痛的腰,看着所剩無幾的粥桶,“好像要沒了。”

“嗯,”單閻應着,“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赈災的糧食攏共就這麼些,分攤到每日的更是少之又少,根本做不到讓每個災民都吃上一口粥水,哪怕是一碗水中隻摻了幾粒米的稀粥。

付媛垂眸看着空空如也的木桶有些愣神,感慨着她在書中看過無數次的天災人禍,隻不過寥寥幾筆,卻對災難中的百姓是這樣的水深火熱。

宋大城因單閻提前為防洪做過部署,甚至沒有決堤造成的人員傷亡,隻是連綿不絕的暴風雨也讓大夥潦倒至此。

像這樣小的災禍,史書中甚至不屑于記載,就算有,也不過是僅此一句“某年某日某地暴雨侵襲”。

粥水派完了,然而“明天請早”這樣的話付媛卻說不出口,注定隻能由單閻來唱這紅臉。

她眼看着佝偻着身子的老孺失望地握着手中的碗,不甘心地探頭看向桶底,長歎口氣後離開,心裡更是揪着疼。

“夫君,”付媛央着單閻衣袖,欲言又止。

方才進縣衙休憩的兩個衙差又重新走出來,将粥桶與木桌收回去。單閻見收拾妥當,這才回眸來詢問付媛:“怎麼了?”

“能帶我去探視一圈嗎?”她沉默一會,又緊攥單閻的袖子。

“當然。”單閻爽快答應,幾乎沒有一刻遲疑。又莫名想起那賣桂花糕的夫人道他菩薩心腸,心裡想着,真正菩薩心腸的,是他夫人才對。

這樣熱心腸的夫人能有什麼壞心眼?想來那日煙雨樓的事,也非她刻意隐瞞,或許是另有隐情呢?

單閻一次又一次地安慰自己,原本紮根在心頭的怨又被那人的暧昧所撬動,似乎連愈合的傷口都要被完全掩蓋過去。他恨付媛耳根子軟,對付老爺過往不究,他又何嘗不是個心軟的主兒呢?

他一邊讪笑,一邊領着付媛到縣衙裡頭,“住在縣衙院子裡的,都是些不良于行的婦孺,亦有流離失所,與父母走散的孩提。院子裡雖隻随意地鋪了草席,卻好歹有瓦遮頭,不受風雨侵害,算是條件最好的庇護了。”

沒等他說完,付媛便自顧自地蹲在哭泣的孩提面前,“乖,不哭,有姐姐在。”她摸着那孩子的腦袋,見她不為所動,便又将她抱緊,輕輕拍着她背,“跟姐姐說,你這是怎麼啦?”

“餓,好餓。”她抽抽鼻子,付媛便從懷裡拿出方才包裹着桂花糕的油紙。盡管單閻早已使了眼色,她依舊毅然決然地将那桂花糕遞了出去。

沒等單閻上手攔,那桂花糕便被周圍哄搶,原先喊餓的孩子非但沒搶上,反倒被壓在最底下,哭得更是厲害。

直到付媛抱着孩子,艱難地從蜂擁而上的人群擠了出來,單閻才苦笑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呀。”

付媛難堪地擡眸看着他,又垂眼無助地看着懷裡的孩提。她眼睛圓溜溜的,因淚水沖刷而顯得更是清澈,肉嘟嘟的手一直攥着付媛的衣袖,“姐姐...”

付媛将她抱到一旁,确認四下無人,才将皺皺巴巴的油紙攤開,裡頭還有拳頭大小的桂花糕殘渣,“來,雖然不多了...”孩子開心地抓過那桂花糕,胡亂地塞到嘴巴裡,吃得碎屑沾滿嘴角,依舊笑得喜滋滋的。

她看着手中的桂花糕一點點變少,這才笑吟吟地摸了摸孩子腦袋,起身看向單閻。

單閻的目光片刻也未挪開,一直緊緊地追随,兩人相視而笑,“走吧。”

付媛點點頭,自覺地挽起單閻的手,腦袋不住地往他胳膊上蹭,“嗯。”

衆人驅車到栖靈寺,單閻一邊緊握着付媛纖細的手,指腹反複在上頭摩挲,“栖靈寺接收的災民,大多是臨盆的婦人,廟裡的尼姑懂接生,住在這也有人照料。”

付媛靠在他肩上,阖眼聽着他一句句地解釋,指頭亦不時學着單閻那樣摩挲他手背,以作回應。

可在她的印象裡,栖靈寺前是一道極其陡峭狹長的石梯,讓那樣虛弱的婦人攀梯似乎并不是一個穩妥的做法,便又問:“可有其他道路可入栖靈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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