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站在門外,氣得渾身發抖。
她怎麼也沒想到,周薇薇這個臭丫頭竟然敢這麼對自己!看着緊閉的大門,她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竟敢這麼對長輩!你爹要是還活着,非得打斷你的腿不可!”
她本想沖進去找周薇薇算賬,但一想到剛才自己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周薇薇的手,再加上那根被捏得粉碎的栅欄,心裡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秦氏不信邪,走到栅欄邊,伸手試了試剩下的木樁。
“該死的,還真是實心的!”秦氏咽了咽口水,眼睛裡閃過一絲恐懼。
她這才意識到,周薇薇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任她拿捏的小丫頭了。
不過這丫頭,什麼時候力氣這麼大了?秦氏回去的路上滿心不解。
屋子裡,沈氏呆愣愣地看着周薇薇,神情裡帶着幾分慌亂,一臉不可置信的念叨着說道,“小薇,你怎麼能這麼對你奶奶呢?這也太沒規矩了!”
“娘,不這麼做,難道您真想聽她的話,把我嫁給那個王老爺?”周薇薇擡頭反問,語氣裡帶着一絲無奈。
“這,這,娘當然不會這麼做!”沈氏連忙搖頭,語氣堅定,“娘愛你和佑安一樣多,絕不會把你嫁給那個老得掉牙的王老爺!”
“那就對了。”周薇薇點點頭,語氣輕松了些,“不把奶奶推出去,難道要一直聽她喋喋不休地勸我嫁人?我可受不了。”
“也是……”沈氏深深的歎了口氣,之後便沒再說什麼。
她雖然是個有些愚孝的兒媳婦,但在她心裡,女兒的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一家三口安靜地吃完了飯。周佑安吃得小肚子圓滾滾的,而周薇薇這個“大力士”卻隻吃了三分飽。
沒辦法,她要是放開了吃,家裡的存糧連一天都撐不住。為了不讓母親和弟弟餓肚子,她隻能委屈自己了。
吃完飯,周薇薇對沈氏說道,“娘,我準備上山看看,要是能打到獵物,也能緩解家裡的困難。”
“打獵?你以前可從沒打過獵,能行嗎?”沈氏一臉擔憂。
她倒不是擔心女兒的安危,畢竟周薇薇的力氣她是親眼見過的,那麼大捆柴火,三五個男人都不一定背得動,女兒卻能輕松扛起來。
她隻是懷疑,女兒能不能真的打到獵物。畢竟山裡的野物都長了腿,跑得飛快,力氣再大也未必追得上啊!
“娘,現在也沒别的辦法了,我就試試吧。”周薇薇心裡也沒底。
上一世她是個土生土長的城裡人,從沒打過獵,隻在視頻裡學過一點皮毛。可理論和實踐是兩回事,能不能打到獵物,隻能聽天由命了。
“那……你去試試吧。”沈氏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小心點,注意安全。”
“放心吧,娘。”周薇薇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周佑安的小腦袋,“小安,等姐姐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哇!太好了!要有好吃的啦!”周佑安一聽,立刻高興得蹦蹦跳跳,小臉上滿是期待。
說幹就幹,周薇薇拎起砍刀,背上背簍,獨自一人往山上走去。
剛到山腳下,她遇到了一個少年。對方個子還沒她高,穿着一身破破爛爛的衣裳,瘦弱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正是周家左邊的鄰居——顧石頭。
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随後便錯身而過,誰也沒多說一句話。
周薇薇握着砍刀,一路砍開擋路的樹枝,在茂密的樹林中穿行。
走了許久,她連一隻獵物的影子都沒見到。好不容易看見一隻野雞撲棱着翅膀飛起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野雞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連根毛都沒留下。
“看來打獵還真是件技術活啊……”周薇薇歎了口氣,心裡有些氣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