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就去找。”周薇薇爽快地答應,走了兩步又不放心地回頭問道,“不過,你自己一個人在這兒能行嗎?”
她實現落在了顧老二一家身上,與之對比的是,顧石頭一個瘦弱的少年,顯然周薇薇的不放心就是這個了。
“沒關系,我相信二叔是個聰明人,不會把我打得鼻青臉腫,給村長和長輩們留下不好的印象的!”顧石頭笑眯眯地看着顧老二一家,聲音意有所指的說道:
“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做的話,其實我也巴不得,想必到時候村長叔看在我這麼凄慘的份上,能多分給我一點兒東西吧?”
顧老二本來确實想趁着周薇薇離開,狠狠揍顧石頭一頓出氣。但一聽這話,他頓時又把想法收回去了。
要是真把顧石頭打得鼻青臉腫,等村長和族老來了,自己豈不是坐實了欺負大哥遺孤的罪名?想到這裡,他隻能咬牙忍下這口惡氣。
沒過多久,村長周林和幾位德高望重的族老被周薇薇請了過來。
一行人走進顧家院子,村長看了看顧石頭和顧老二,沉聲說道,“聽說你們要分家?怎麼回事?”
顧石頭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村長,各位長輩,我爹娘去世後,二叔一家占了我家的田産和房子,卻讓我住在牛棚裡。如今我已經長大,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和二叔一家分家。”
顧老二一聽,立刻跳出來反駁,“村長,您别聽這小子胡說!自從我大哥大嫂去世之後,都是我辛辛苦苦的養着石頭一個娃子。要不是有我這些年照顧着,他一個小孩子,哪裡能長這麼大?各位族老們,你們說是吧?”
顧石頭冷笑一聲,開口辯駁道,“村長,我爹娘留下的田産,足足有23畝,這些全租出去,也夠我一年的吃用了,我怎麼就不能活下去了?”
“更何況,他們一家住在房子裡,這寒冬臘月的,讓我住在牛棚裡,這不是存心凍死我,好接收我爹娘留下的遺産是什麼?”顧石頭指着牛棚的方向,聲淚俱下的哭泣道:
“村長,各位族老,你們說說,這世界上有這麼狠心的叔叔嗎?如果今天我不和他分家的話,那日後我早晚有一天死在他手裡!”
“這要是傳揚出去,豈不是污了咱們小莊村的名聲,日後村子裡還怎麼娶媳婦、嫁姑娘啊?”
剛開始族老們根本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但是等顧石頭說到他死後、污了村子裡的名聲時,這些人眼睛頓時變了。
是啊,如果真要出了這種醜事,顧老二一家名聲固然臭了,但是外面的人會說,小莊村沒有一個能主持公道的村長和族老,這讓他們的顔面往哪裡擱啊?
村長周林眼神一凜,然後摸着自己的胡子,鄭重其事的說道,“顧老二,既然你薄待侄子,那麼他要與你分家,也是應該的。作為村長,我也不希望村子裡出現任何醜事。”
各位族老也在旁邊附和着,總的意思是都贊同兩人分家。
顧老二即使心裡再不情願,那也不能違背村長和族老的意見,畢竟日後收稅以及征勞役都是要仰仗他們的。
如此,顧老二隻能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這邊顧石頭把房契和地契惡鬥交給村長周林,“村長,各位族老,這是我爹娘當初留下來的房契和地契,已經在三年前被二叔過了戶。改了名字,不知道你們是否還有印象?”
周林他接過地契,仔細看了看,又遞給幾位族老傳閱。族老們看完後,紛紛點頭,“确實是顧老大留下的地契和房契。”
周林歎了口氣,對顧老二說道,“老二啊,石頭是你大哥的親兒子,這些田産和房子本該是他的。你們這些年占着,已經不對了。現在石頭要分家,咱們就按規矩辦吧。”
最終,在村長和族老的主持下,顧石頭拿回了屬于他的田産和房子,這幾年的養育之情,就讓顧石頭賠了顧老二五兩銀子,又因為顧石頭沒錢,所以便賠了對方一畝地。
雙方都沒有意見,從此以後,顧石頭便正式和顧老二一家分家。
顧老二闆着臉收拾自己的東西,妻子則是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淚,一臉不舍的望着這個自己住了好幾年的磚瓦房。
他們的孩子們,全都把這裡當成了自己家,不想再回去從前他們住的那個破舊的小土屋。所以當得知被顧石頭趕出去之後,全都憤恨的瞅着他。要不是周薇薇在這裡,估計早就沖上去,把顧石頭狠狠揍一頓了。
等顧老二一家走後,周薇薇這才走到顧石頭身邊,笑着說道,“恭喜啊,從今天開始,你重見天日了。”
顧石頭看着周薇薇,眼裡裡帶着幾分感激,“薇薇姐,謝謝你。要不是你幫忙,今天我這一頓揍是免不了的。”
顧石頭心裡很清楚,二叔一家心裡有多麼的不服氣,要是說分家之前不打自己,是為了不給村長留下壞印象,那分家之後,就不會在乎這些理由了。
也是多虧了周薇薇站在自己身邊當護身符,要不然,他一個小孩子,還真打不過二叔一家。
周薇薇擺擺手,笑着回道,“石頭,你客氣什麼?咱們是鄰居,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顧石頭點點頭,低聲說道,“薇薇姐,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周薇薇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回了自家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