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周薇薇剛邁進家門,早已聽見動靜的小毛頭周佑安便哒哒哒地跑了過來,一把抱住她的腿,仰着小臉興奮地問道,“姐姐,你買了什麼好吃的?”
周薇薇笑着摸了摸弟弟的頭,“買了糖葫蘆、糕點和果脯,都是給你吃的。”
周佑安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笑的小牙都露出來了,高興的歡呼道,“姐姐最好了!”
沈氏這時也出來了,她見周薇薇買了這麼多東西,整個人驚訝得眼睛都睜大了一圈,“怎麼買了這麼多的藥材和布啊?”
她一臉心疼地抱怨道:“你這孩子,花了多少錢啊?真是太浪費了。買這些布幹嘛呢?家裡又不是沒有衣服穿了。還有這些藥材,家裡如今也沒有人生病啊?”
“也就是這些大米白面沒白買,咱們家也吃得了。不過下回你别買這些精糧了,要買就買次一等的陳糧,那個價錢便宜不少呢!”
見沈氏絮絮叨叨地抱怨,周薇薇面上有一絲絲尴尬,但很快,她也想明白了,大概沈氏這模樣是所有為人父母的樣子吧。
他們為人節儉,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看見子女花錢大手大腳、有浪費的行為,就開始抱怨個不停。
“娘,你别着急。”周薇薇笑着解釋道,“這回那虎皮,我可是在石頭的幫助下,賣了一個好價錢,足足50兩銀子呢!”
她伸出手比劃了一個“五”,興緻勃勃地說道,“而且這些布也才花了1兩多,還有這些藥材,是用來泡虎骨酒的。等酒泡好了,也是可以賣出去的,不算亂花錢的。”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是,咱們家苦日子過了好幾年,終于有錢了,不得改善一下生活條件啊?你看小安看見這些吃的,多高興啊?”
說着,周薇薇朝周佑安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沈氏一看,自己小兒子正抱着一串糖葫蘆舔着,他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小牙呲呲着,整個人美得不行。
沈氏見周佑安那副開心的模樣,心裡的抱怨頓時少了幾分。
她歎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你這孩子,總是有理。不過,以後花錢還是要省着點,咱們家雖然有了點錢,但也不能大手大腳的,以後這錢盡量攢下來,咱們得多買一些田産才是正事。”
田産對于百姓就是命根子,看的比一切都重要,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賣田的。自從周大中病重,周家賣了一些良田之後,沈氏心中就有了些疙瘩,心心念念的就是攢錢買田産,也不怪這回看見周薇薇大手大腳的花錢後,心裡不舒服了。
周薇薇了解沈氏的心事,點點頭,笑着說道,“娘,你放心,我心裡有數,以後我會賺多多的錢,買多多的田産,讓您啊,在家當一個享福的老太太。”
沈氏聽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行,你心裡有數就好。來,把這些東西搬進屋吧,别在門口站着了。”
“娘,你别急啊,這裡還有一個我特意給你買的禮物。”說着,周薇薇便從懷裡把那根銀钗拿了出來。
“天,這麼漂亮啊?”沈氏被這突然的禮物驚喜到了。她手有些顫抖地接過銀钗,仔細打量着。
那銀钗通體銀光,钗頭上面有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花瓣層層疊疊,顯得十分雅緻。
沈氏伸出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有些慌亂地說道,“哎呀,我這頭發都像個幹草似的,戴這個是不是不會好看啊?”
她臉上帶着不自信,覺得在這根漂亮的銀钗面前自慚形穢。
“娘,钗子就是來襯托你的容貌的,你怎麼會配不上它呢?”周薇薇連忙攬過沈氏的肩膀,柔聲安撫道,“娘,你現在好好梳一下頭發,打扮打扮,把钗子戴上,讓我看看到底合适不合适?”
沈氏剛想把銀钗戴上,卻很快想到自己剛剛喪夫,心情瞬間低落下來。
她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哎,你爹剛走沒多久,我要是打扮了,村子裡的人該有閑話了。”
寡婦門前是非多,為了兒女的名聲,她必須謹言慎行。
說着,沈氏不舍地撫了撫銀钗,小心翼翼地拿在手裡,然後對女兒說道,“薇薇啊,謝謝你給娘買的這禮物,娘很喜歡。等以後有機會了,娘再戴好了。”
她雖然這麼說,但據周薇薇觀察,估計短時間内是不會戴在頭上了。
說實話,周薇薇也理解沈氏。畢竟是在思想比較保守的古代,女子生存尤為不易,會更加重視名節。
想到這裡,周薇薇心裡微微歎了一口氣。
沈氏還不到四十歲,要是在現代,再嫁根本沒問題。但在古代,估計隻能守寡,孤獨地度過後半輩子了。
以後自己一定要多賺錢孝順對方,讓她幸福快樂的度過後半生。
母女倆站在院子裡親親熱熱地聊着天,而一院之隔的鄰居王家,此時王嬸子正躲在角落裡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