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莊村的村民們被召集到一起的時候,從村長周林口中得知了一個十分震撼的消息。
“天啊,秦氏這老婆子太狠毒了,都說虎毒不食子,她竟然對自己的親孫子孫女如此惡毒,簡直不配當人奶奶。”
“就是就是,還有周二柱,那說不定是他親大哥留下的唯一一對血脈,竟然要斷他的根,呸,太不是個東西了。”
村子裡不少人對秦氏等人的做法義憤填膺、對周薇薇一家人的遭遇深表同情。在周林說要處置這幾個人的時候,不少人紛紛拍手叫好。
周林當衆宣布出了昨晚上與族老們商議的結果,他說道,“秦氏身為祖母卻謀害親孫,周二柱身為叔父卻勾結外人,按族規革除族籍,明日押送縣衙問罪!”
“王有德夫婦下毒害人,念其供出主犯,從輕發落,杖八十,逐出小莊村永不得回!”
幾個壯漢立即上前,像拖死狗一樣把四人往外拖。秦氏突然掙紮起來,破口大罵,“沈氏你個賤人!周薇薇你不得好死!”
王家以及周二柱的妻子孩子聽見這個判責,紛紛跳出來哭求着周林高擡貴手放過她們一家人。
周二柱的妻子跪倒在地,咚咚地磕着響頭,額角很快滲出血絲,哭聲凄厲的說道,“村長開恩啊!孩子他爹要是有個好歹,我們娘幾個可怎麼活啊?”
她懷裡六歲的女孩吓得哇哇大哭,五歲的男孩死死拽着母親衣角。
人群裡響起幾個唏噓聲。
周林皺眉看向族老們,老太公的拐杖重重一跺,怒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他們既想要謀财害命,就該擔這後果!周劉氏,你不要在這裡胡鬧了,趕緊抱着孩子回家去吧。”
周二柱的妻子無奈,隻能拽着沈氏的裙角,哭得撕心裂肺,“大嫂,我嫁過來之後,從來沒有對不起你,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繞過二柱這一回。嗚嗚,你就可憐可憐我,可憐可憐孩子們吧,他們也都是大哥的親侄子,是薇薇她們的堂弟妹啊!”
沈氏看着兩個孩子髒兮兮的小臉,想起丈夫去世時自己牽着薇薇和佑安的無助,眼眶頓時紅了。她顫抖着伸出手想扶,卻被周薇薇輕輕攔住。
“二嬸。”周薇薇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前段時間,佑安被堂弟他們一夥人推進河裡險些溺死時,你怎麼不站出來?”
“我和佑安餓得半夜喝涼水、借米吃的時候,你家吃着大饅頭,可曾給我們半塊?”
“還有這一次,奶奶和二叔謀害我們的家财和性命,二嬸當真不知情?我知道二叔和你感情頗深,我不相信你一點兒也不知道。但是你是怎麼做的呢?”她蹲下身,直視女人閃爍的眼睛,婦人張了張嘴,臉色漸漸發白。
“要知道,昨日因、今日果,事情已經出來了,那就不是求饒能改變的了?而且我也不想時時刻刻擔心奶奶和二叔日後會不會再害我?”
婦人渾身一顫,癱坐在地。
她懷裡的小女兒突然哇地哭出來,這哭聲聽得曬谷場上衆人心裡發顫。
人群中有老者見狀,重重的歎息,“造孽啊……”
但卻無人再求情,因為衆人都知道周薇薇此番是受了委屈,他們不能替苦主輕飄飄的原諒罪犯。
晨風吹過,帶着早春的涼意,卷走了地上幾滴未幹的淚漬。
雖然出了秦氏的事情,但生活還要繼續,沈氏第二天便恢複精神,催促着周薇薇早日把縣城的燒烤攤支起來。
畢竟錢都已經交了,推遲一天,就是浪費一天的錢。一個月300文,一天就是10文錢,都能買半斤豬肉了。在沈氏這等勤勞節儉的婦人眼中,白白浪費錢,那是天底下最不能原諒的事情。
不過這次,周薇薇讓沈氏和表姐趙燕把所有腌制完的食材,在家裡穿成了串,這樣一來,也不用沈氏每次都跟到縣裡幫忙,可以在家照顧周佑安。
主要是周薇薇擔心之前發生的事情,給弟弟帶去陰影。
縣城裡的燒烤攤很快便開張了,由于位置不錯,所以生意比之前在集市上的好了很多。每日裡都有一批固定的人去吃燒烤。
後來周薇薇怕總吃燒烤太幹太油膩,又準備了一些滋潤的湯,枸杞葉豬肝湯和百合蓮子羹,搭配着賣,沒想到每日都能賣出七八十碗。
長此以往,銀子便流水般積攢了起來,每次沈氏數錢時總忍不住在周薇薇耳旁念叨,“該置辦些産業了……”
周薇薇也覺得很有道理,畢竟自己願意來古代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想當一個地主婆。看來買地這件事兒,應該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