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着,他就看見導演在兩人旁邊拿着劇本比比劃劃,似乎在講戲。
他湊過去:“言言,你要演戲嗎?”
沈言面前突然蹦出了童知墨的腦袋,他笑着rua了一下對方臉上的肉:“劇組有兩個重要群演不能演了,我和祁晟就被徐導抓了壯丁。”
童知墨嘶了一聲。
今天拍的戲,是惡少當街調|戲女主不成反被男主反殺。
他目光在沈言和祁晟身上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他倆扮演的是惡少和打手。
不過導演說什麼就是什麼。
沈言還是頭一次演戲,聽着導演講戲,以及正式開拍之後,他有種校園裡演小尬劇場的錯覺。
将面前的女主想象成貓之後,沈言思索着,眯起眼笑起來:“嘬嘬嘬……”
“卡!”
“太猥瑣了!收斂一些!”
沈言:……
啧。
祁晟好笑的在後面看着他,眼角帶上了點笑。
“卡!”
“兇神惡煞!你一個打手笑啥笑!”
祁晟面無表情看了眼徐進,臉上冷色變濃了。
“對!就是這樣!”
沈言在曆經了“太猥瑣!”“太正常!”“太甜了!”“女主你紅什麼臉!”等無數“卡”之後。
終于心力交瘁的完成了這出戲。
而祁晟就簡單很多了,隻要冷面殺氣就行,而他似乎還是個練家子,武術指導教的東西他都一遍過,隻有男主ng了幾次。
下戲後,脫了戲服,沈言累的靠在牆上,感歎道:“演戲真不是有手就行。”
“确實确實。”童知墨深以為然。
雖然祁晟沒什麼台詞和表演,但反複打鬥,身上也出了一層薄汗。
這時候導演走過來,拿着兩個紅包,笑呵呵遞給祁晟和沈言:“怎麼樣,演戲是不是還挺好玩的?”
“謝謝徐導。”
沈言接過紅包,無奈笑道:“好玩,但也挺折磨心态的。”
徐進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合作呢,倒時候再來折磨你。”
徐進不工作時,性格很随和親近,沈言和他短短接觸這些時間,對他印象非常好,交換了彼此的微信。
沈言換掉戲服,擡眼看到祁晟正脫掉短打,額角還在滴汗。
他從工作人員那裡要了兩張紙,伸出手遞給祁晟。
祁晟看着他,卻沒接。
“嗯?擦擦汗。”沈言晃了晃手。
祁晟卻低下頭,臉湊了過來。
他眉骨高,輪廓深邃英俊,一滴汗水墜在睫毛上,看上去搖搖欲墜,那雙濃黑的眼一眨不眨看着沈言,其中透露出很明顯的意思——你給我擦。
他們兩個人在角落,童知墨就在旁邊盯着他們倆,和沈言對視後,露出一個早有預料的表情,然後嘻嘻一笑走遠了。
不知為什麼。
或許是這裡人太多,又或許祁晟湊過來之後,壓縮了兩人之間的空間,身軀将沈言完全罩住,抵在了牆角,他的目光直白而赤|裸,甚至用鼻尖輕輕碰了一下沈言手中的紙。
沈言忽然覺得這裡的空氣有些稀薄。
他别開眼說:“沒長手嗎?”
但手上還是碰在了祁晟的鼻梁,紙巾慢慢擦過鼻梁、眼眶、額角,最後收回手時,小拇指輕輕劃過了祁晟的唇。
然後,祁晟輕輕抿了下唇,幹燥的唇含了一下。
沈言小拇指抖了一下,手迅速收了回來,攥住了手指。
擦過汗,兩人卻還是維持着這個姿勢沒動,沈言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那股熱意,像每一塊肌膚下面,血液都在用力迸發着力量,幾乎帶動着自己的血液也在鼓動着。
對方的眸子越來越深,看着沈言,其中似乎如黑夜中即将襲來的風暴。
沈言莫名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如同被貪婪的野獸盯上一般。
祁晟慢慢靠近。
呼吸越來越近,帶着冷香,帶着熱氣,鼻尖暧|昧的蹭過,沈言睫毛輕顫,咬着牙,卻并不想示弱般轉過頭。
“咳咳!言言!”
童知墨忽然跑過來,大聲咳了一聲。
沈言猛地抿緊嘴唇,推開了祁晟的腦袋,耳廓有些發紅,看向一臉警惕背對着他們,盯着劇組外的人的童知墨。
童知墨轉過身,一臉恨鐵不成鋼:“這裡人這麼多!你們被拍到怎麼辦!”
祁晟瞥了他一眼,冷嗤一聲說:“拍到能怎樣?”
他眸色沉沉的,擡手托住沈言的下颌,摩挲着側臉兩秒後,松開了手說:“走吧。”
沈言低低嗯了一聲。
他心中正在氣惱。
他手指輕輕拂過嘴唇。
牙齒不自覺咬住了唇肉。
神情閃過一絲複雜,其中藏着很難看清的慌亂和不安。
剛才,他竟然在幻想對方唇上的溫度。
——他竟然在期待祁晟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