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冉冉在想那個男人,心不在焉地。
她見過那個男人,很多遍,很多遍。
尤其是在夢裡,最記憶深刻的就是那冰冷的皮膚觸感讓人不寒而栗。
至于他的樣子。
記不清了,甚至還沒有細看過,隻有模糊的輪廓。
陳冉冉甚至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隻知道這個男人一直在牽扯自己的思緒,一整天都在為他失神。
朦胧間她有一種錯覺,她感覺到這個男人離自己很近,但卻又抓不住他。
越想越害怕。
從昨天開始老太太就正式宣布放過陳冉冉,她現在自由了。
當下她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先找個工作保證基本的溫飽。
至于要找什麼工作,這可有點犯愁。
自從知道阿豪自殺的真相陳冉冉現在有點害怕見到畫筆,在家這麼多天甚至沒有提起畫筆的勇氣,見到都不行。
剛好小區物業那邊在說招募社工,陳冉冉閑來無事也過去看了看。
朝九晚五,午休兩個小時,一天200。
這看起來也不錯,能幹幾天是幾天,不然單靠她那點積蓄真撐不了多久。
社區工作也挺簡單,主要是幫忙處理社區内大小事務。住在這裡的人多數都是上了年級的老城區居民,年輕人都不見有幾個。
陳冉冉作為本小區少有的年輕人剛好補上了這個空缺,主要是住在這裡也更方便。
李老太太也表示很不錯,畢竟事少離家近。她也算是小區裡的老人了,這裡的人幾乎都認識,稍微幫忙舉薦一下陳冉冉馬上就得到了崗位。
“小孩,好好幹。”李老太對陳冉冉寄予厚望。
陳冉冉乖乖點頭,必須的。
她不能再任性了。
社區裡的工作很簡單,上手也快。
工作之餘一些年紀大的長輩還會說說笑笑,說着小區裡一些無關緊要的八卦。
當中最精彩的莫過于出軌和搶家産。
老城區的居民基本每年都享有征地分紅,數額十分可觀,有錢了是非自然就不少。
聽他們說有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因為手裡有點閑錢甚至綠了兒子的媳婦,那兒子受不了打了老人一頓随後離家出走,這樣一走反而成全了他們媳婦變成後媽。
但不過三月那老子就忽然中風,因為沒有及時送院在半路就嘎了。
那老子死了後兒子回來打官司拿走了全部身家,為了報複“後媽”他又娶了一個新媳婦進門,天天在那裡卿卿我我故意氣她。
守活寡的女人氣不過,轉頭就掰彎了他的新媳婦,現在三人一屋疑似達成了和解準備搭夥過日子。
諸如此類的八卦聽得陳冉冉一驚又一驚。
果然還是有錢人會玩。
“是哪一家?”陳冉冉拿起所有住戶檔案,她更關心這個問題。
衆人意味深長對視一眼,沒有說,隻是笑笑。
“好了好了,幹活吧。”他們點到即止,沒有細說。
陳冉冉憋屈,怎麼能這樣!
勾起了她的瘾又不說。
下午的工作有點繁雜,陳冉冉需要上樓去逐家逐戶統計現有住戶數,為後續的中秋餅果發放做準備。
上了年紀的爬不動,隻好讓她這個年輕人多爬幾樓。
“嗷!”
連續爬了幾個八樓之後陳冉冉雙腿發抖,比賽後800米喘得還要厲害。
好不容易爬到自家門口,陳冉冉總算可以歇一會。
老太太聽到動靜拄着拐杖走了出來。
她這兩天感冒了在家裡休息,臉煞白煞白的,腳步虛浮。
“累了吧?”即便身體不舒服但老太太還是先關心陳冉冉累不累,出來時候還特地倒了杯水。
陳冉冉喝得很快,咕噜咕噜水往嘴裡倒。
“謝謝老太太。”
時間不早了,陳冉冉趕緊起身,她得趕在下班之前将住戶數量登記好。
正好到這,走之前給老太太家寫了個2。
一個人頭兩個餅,得數好了再分。
老太太家的門半掩着,她站在門口位置俯望陳冉冉下樓的身影,蒼白眉目感慨獨愁。
又到中秋了,又一年。
臨近中秋之前趙晨又去找了陳冉冉一趟,他還是不死心。
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早早地就在社區門口蹲着,斜風細雨裡目光鬼祟來回探望。
他想再見陳冉冉一面。
陳冉冉來不及躲,走去社區的路上剛好碰到。
先前鬧得不太愉快現在見面肉眼可見兩人都感到尴尬,尤其是趙晨心虛得不敢看人。
“冉冉。”他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陳冉冉看了他一眼,再沒有其他回應。
因為阿豪的事陳冉冉始終對他有偏見,心裡有隔閡話也不想再多說。
“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
“等下。”阿豪拉住陳冉冉的手擋在前面攔住了她的去路。
他心裡也有委屈:“我要結婚了。”
意料之外的消息勾起了陳冉冉的好奇心,所以新娘是.....
“江雲月?”
趙晨驚訝不已:“你怎麼知道?”他還沒說呢。
“猜的。”陳冉冉不以為然,平靜得不能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