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自救趙思将壓箱底的藏品名畫全都拿出來拍賣。
明明是為了籌錢還賭債但他還是假裝一副難以取舍的痛心模樣和每一個買家語重心長千叮咛萬囑咐。
“這畫跟了我10年,别看它是一幅畫,其實我早就把它當成我小孩了。你帶走以後可一定要好好珍藏它,愛護它,不要讓它出現一絲破損,好嗎?”
“以前我總是自私地想要将它們全部藏起來,隻供我一人觀賞,可是我忽略了,喜歡它們的人還有很多。”
意向買家一臉冷漠,他們隻想知道這畫到底能便宜多少出。
賣畫現場尤其熱鬧,尤其是圈内人一傳十十傳百的,不過一小會的時間内場就擠滿了人,消息傳播得尤其快就連記者媒體都來了好幾個,不過他們都被保安攔在了門口不允許進去采訪。
“保安大哥,你就讓我們進去看看吧,聽說有不少名家藏品,我們也想沾個光看一眼。”
“我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讓我進去,回頭我跟你解說美。”
保安不予理解,一臉争議言辭模樣堅守崗位。
站在居中位置的一個記者得意挑眉:“搞定他還不容易?”熟練地從兜裡掏出幾張人民币。
客套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就好像閑聊一樣簡單:“保安大哥你也是不容易,一天站得腰酸腳痛的無非也是為了兩頓,真是辛苦了。”
相比于收到錢,辛苦二字更能讓保安動容,心酸歎氣附和:“可不是嘛,但也沒辦法,幹吧。”
看在塞錢記者這麼理解他的情況下保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他們開了門,“你們進去以後就拍拍照好了,可千萬不要鬧事,不要讓我難做。”
“明白的明白的,”男記者一個勁點頭哈腰。
内場的售賣依舊還在火熱繼續,才過去一兩個小時已經将近賣了一半的畫,不少人都已經計劃着聯系物流幫忙取送。
不過當中仍有不少人還在觀望,并對此提出了質疑:“這是原迹真畫嗎?我怎麼記得前不久的萊美秀上有見過這幅畫。”
正在清點銷售額的趙思扭了一下頭,眉頭深邃複雜目光帶有一絲不爽,但礙于在場的人都在看着他也不能甩脾氣,面色深沉開口不怒自威:“甯東的畫個人風格很強,筆觸粗狂且愛用高飽和度配色,鮮彩奪人眼;雖然很多人都會争相模仿,但始終沒能學到他的精髓。”
簡單一句話就讓提出質疑的人不敢再吱聲反駁,話裡話外意思就是:你懂條毛啊,随便看到刻意模仿的畫就說是名家作品。
在場不少看熱鬧的人都笑了,譏笑聲尤其刺耳。
識貨的同行也站出來為趙思發聲:“好多年前的拍賣會上我可是親眼見到趙教授高價拍下這副畫作,今天趙教授願意慷慨以待讓我們再次一睹佳作已是我們的榮幸,不識貨的人别在這裡瞎搗亂了。”
提出質疑的男人面對衆目輕視無地自容,憤恨不恨哼一聲轉身離開,但這并不代表他認可趙思。
一場小小的争吵之後現場反而更加熱鬧了,不少想要趁機發财的人陷入了瘋狂的購畫潮。
人群中央,陳冉冉自始至終都觀看着這荒誕一幕,趙思數錢數得兩眼發光的财迷樣讓她感到不适。
買的畫是真的,但賣的畫卻是假的。
過去五年的時間裡陳冉冉不僅是趙思的背後代畫人,更要幫他以假亂真臨募假畫。
那個男人說的沒錯,那幅畫的确不是名家真迹,是她陳冉冉無數個日日夜夜刻苦學習模仿畫出來的假畫。
不僅是這一副,在場所有畫都是假的,陳冉冉認真清楚記得每一幅由她經手的假畫。
趙思心思尤其敏銳,雖然手上還在忙活但他俨然有感受到一股不友好的視線追随着他的身影移動,兩次轉頭企圖找到那個充滿敵意的審視。
真要看到了,趙思卻忽然心裡發慌。
任憑人潮洶湧,她氣勢剛硬如山河,身穿黑大衣踏人海前行。
但他還是晚了一步,那個不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陳冉冉手上揮舞的紅漆就揮灑打到牆上,不均勻沾染每一幅畫。
場内發出一陣驚吼聲,看畫的人四處逃竄。
趙思眼睜睜地呆滞了好幾秒,起身暴跳如雷:“陳冉冉,你是不是瘋了,趕緊給我停手。”
但陳冉冉揮灑紅漆的動作并沒有因此停止,她勢必要将在場的每一幅假畫都毀掉。
看到趙思急了,陳冉冉卻不禁發笑:“都是假畫,你緊張什麼?”
趙思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生怕事情暴露趕緊呼喊保安:“保安快來啊,把這個瘋婆子拖出去拉到警察局,她損壞名畫我要她坐牢。”
“保安不會來的。”陳冉冉靜如湖水,但眼底卻恨意洶湧。
對于趙思,她隻有一個念想。
幹掉他。
“我,陳冉冉,高基美術學院16級學生,在此實名舉報美術學院趙思教授售賣假畫,且多次找我做代畫槍手拿我的作品參加多項國際聯賽評比。”
在場人嘩然,準備吃瓜。
“你給我閉嘴!”趙思惱羞成怒擡手一巴掌扇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