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鏡黎:“如果當年他沒有走,我們可能早就在一起了,也可能早就分手了。”
尼克:“所以?”
韓鏡黎:“年齡大了開始相信每一次的分離和遇見都有他存在的意義。走過的每一步路也許當下不會得到回饋,但總有天它們成為通往終點的唯一途徑。”
尼克歎了口氣:“賠錢貨!”
韓鏡黎:“罵的這麼髒嗎?”
尼克:“我不怕你一下子談2個,我怕你一個談兩次!”
韓鏡黎:“打住,這個我一次都沒談上。”
尼克:“你知道談不上,你還往前沖。不撞南牆不回頭?”
韓鏡黎歎口氣:“想看看南牆對面有什麼。”
尼克:“現在形容你這種人叫做老犟種。”
韓鏡黎:“不是我自我感覺良好,我總覺得程嘉予這次不一樣耶!。”
尼克:“世界上最大的幻覺之一:他還喜歡我。”
韓鏡黎:“滾蛋!你知道釣魚最大的成就感是什麼嗎?”
尼克:“我不進行那種老年人的活動。”
韓鏡黎:“不是釣上魚的那一刻,而是鈎兒動了一下,但你不知道下面是什麼的緊張感。”
尼克:“你怎麼知道他釣的是你?”
韓鏡黎:“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願者上鈎。”
尼克:“閉嘴吧!你這種行為在互聯網上能被分屍。”
韓鏡黎:“幹杯!”
第二天韓鏡黎久違的睡到自然醒,拉開窗簾感受着中午的日光,抱着一杯咖啡窩在沙發上。突然休息下來,有些不知道該幹些什麼。突然靈光一閃,定了一張機票,迅速收拾行李奔向機場。
落地W市的時候,有種久違的濕冷。韓鏡黎定了W大附近的酒店扔下行李,就一個人在附近走走停停。之前的奶茶店改成了餐飲,咖啡店改成了劇本殺,在這條街上屹立不倒的還得是“燼”。沒有任何停留,她推門就走了進去。一股躁動的氣息撲面而來,“燼”依舊人來人往,嘈雜有熱情。現在吧台調酒的小哥已經不是韓鏡黎認識的人了,可能老闆都不知道換了幾茬兒了吧?這是畢業多年之後,她第一次回到W市W大。
韓鏡黎在吧台要了杯酒,淺嘗了一下,酒精直沖大腦。不知道自己當年是如何能把這些酒當水喝的。不同以往的是,“燼”晚上開始有Livehouse演出。跟吧台的調酒師聊了一下是W大的一個樂隊每周有三天來酒吧演出。韓鏡黎拿出手機錄一段小視頻發到了群裡。
“在哪兒?”——尼克
“你家”——韓鏡黎
“?”——田可可
“他狡兔三窟,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哪個家。”——肖清清
韓鏡黎發了一個定位到群裡,炸開了鍋。
“你他媽行動力令人驚歎!”——尼克
“你幹嘛去了?程嘉予給你這麼大刺激嗎?”——田可可
“我更關心,你跟誰去的?”——肖清清
“自己”——韓鏡黎
韓鏡黎聽着台上大學生搖滾樂,覺得自己不熱情,不真實,不灑脫。但也可能是喝多了也說不準。離開酒吧的時候看到門口有群大學生正在投喂一直小狗,這一些都讓韓鏡黎覺得自己屍體都暖了,悄悄拍下這一幕,發了一條朋友圈。
“在起點重新來過。”
程嘉予回到家已經接近零點了,打開手機就看到了韓鏡黎的動态。他看到了那張照片的一角寫着模糊地址。但哪怕是模糊不清的圖片他依然認出了那條路和那家酒吧,一瞬間他就确認了韓鏡黎在W大。
程嘉予聯系了自己的助理,确認明日的工作安排。最後一個會談結束的時間在晚上8點半,推掉會談之後的飯局。定了飛去W市的機票,仿佛一切都在輪回,就連航班都跟當年的一樣。
第二天下午韓鏡黎沒有化妝,紮起了馬尾背着雙肩背包,裝作大學生的樣子晃悠進了W大。走在校園裡,好像一切都沒有變,操場還是人來人往,教室裡的學生有的昏昏欲睡,有的埋頭苦讀,這所校園每天都在見證着人們的青春,又把青春留在了這裡。
韓鏡黎走到法學院門口的時候突然被一位老師叫住。
老師:“你是?設計學院的……”
韓鏡黎回過頭看見的是當年新聞學院的系主任。
韓鏡黎笑嘻嘻的走向前和老師打招呼。
韓鏡黎:“主任好,我是設計學院的韓鏡黎。”
新聞系主任:“我記得你,在學校聚衆打架那個小姑娘。”
韓鏡黎:“哈哈哈,主任還能記得我?”
主任擺擺手。
新聞系主任:“怎麼不記得?拉着法學院跟我們學院公然開戰,檢讨寫的一塌糊塗。”
韓鏡黎笑了笑。
新聞系主任:“回來看老師?”
韓鏡黎點點頭:“是啊,好久沒回學校了。”
跟着新聞系主任邊走邊聊,直到設計學院門口,跟新聞系主任告别之後,韓鏡黎去看望了大學的專業課老師。老師看到韓鏡黎很高興,雖然上大學的時候不是什麼乖學生,但韓鏡黎的成績還是不錯的,更何況考上了J大的研究生。跟老師一起在食堂吃了個晚飯韓鏡黎就跟老師告别,自己在校園裡閑逛。
寝室下的那顆大樹依舊茂密,程嘉予寝室下面依然人來人往,教辦樓下的草坪上有人坐在曬月亮,活動室裡社團會議熱鬧非凡。這一刻韓鏡黎才發現,她真的很懷念大學的生活。
晚上韓鏡黎還是來了“燼”,隻有這兒她還算熟悉。隻是今天沒有樂隊演出,放着民謠,适合自己喝酒。韓鏡黎點來杯酒,在吧台靜靜的聽歌。
“能坐這兒嗎?”
“坐吧,學弟。”
韓鏡黎一邊說着一邊轉頭看向站在旁邊的程嘉予。韓鏡黎看向程嘉予的目光裡帶着胸有成竹,而程嘉予回望的眼神中帶着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