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鎹鴉一聲令下,天邊的夕陽也逐漸落下,周圍的的環境也瞬間變得陰森起來。
連同陰沉下來的還有周圍所有人的眼神。
能過關的隻有兩個人,那就意味着有三個人無法參加最終試煉,在座的都是競争者。
叼着糖果的女孩冷哼一聲,翻身下沙發伸手一把勾過千桃的胳膊,“你就是柱吧,别裝了,我告訴你,今天你也别挑了,就收我當繼子吧。”
額……
“真不好意思,”千桃掙脫她的手,一臉嚴肅:“我還真就不是柱,我也不管你們誰是柱,誰想成為誰的繼子,今天通關的名額裡必須要有我一個,誰攔我,我就打斷誰的胳膊,扔出去。”
糖果女嫌棄的看她一眼,“你有病吧,一個女孩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當什麼鬼殺隊。”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的臉色都冷了,包括千桃的,“那你為什麼來參加試煉。”
糖果女冷笑一聲,“自然是加入鬼殺隊混津貼呗,你别跟我說這你都不知道,加入鬼殺隊能打就打不打就跑,實在不行就跟鬼握手言和,一輩子吃穿不用愁,再找一個柱嫁了,等他死了還有撫恤金……”
糖果女的話越說越離譜,千桃胸口無名之火油然而生,“你在胡說什麼?我給你個機會重新再說一次。”
“有病吧你?裝什麼大義凜然,”女孩面色一冷,“我說的不對麼?你難道不是這麼想的?”
千桃懶得跟她廢話,拔刀指尖手腕發力,泛着藍色的刀刃一閃而過。
女孩後退一步,擦着她側頸飛速而過的刀刃瞬間将她肩頸側的頭發削去一縷。
“你特麼裝什麼裝,是不是有病!”糖果摸着頭發,眼神一凜,持扇回擊。
看着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扇子,千桃明顯愣了一下,随即陰沉着臉橫刀格擋。
面對對方來勢洶洶的攻擊千桃應對的相當從容,格擋輕挑。女孩看似眼花缭亂的扇子實則毫無想法。
千桃手腕平轉,下一刻,擦過扇面的刀刃已經橫在她的脖子上。
形勢逆轉隻需要一招。
“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兩人僵持得都很冷靜,糖果卻能感受到身前這個名為千桃的女孩情緒的異常,從她的的眼中能清晰看到翻湧的怒氣,還有那止不住殺意顫動的刀。
“鬼和人,永遠不可能和平相處,就像你不會和你昨晚吃的食物道歉一樣,”千桃低沉着聲音,目光淩冽:“你這種人,遲早有一點也會成為鬼的同夥,與其到時候你變成鬼追殺你,倒不如直接現在将你扼殺在搖籃裡。”
糖果愣住了,她沒想過這個女的居然已經到了這麼魔怔的地步:“鬼也分好壞啊,你這一棒子……”
“千桃,住手!”觀看了整場鬧劇的鎹鴉率先打破平靜,“糖果也請住手。”
“你不能動我哈,除非你想不過關,”糖果兩隻夾住刀刃慢慢後挪着,直到離開刀刃攻擊範圍,“我看你真有病,就沒見過你這麼較真的。”
千桃就這麼保持着舉刀姿勢站在原地,額前碎發将眼底的情緒盡數遮蓋。
“千桃小姐請道歉,”鎹鴉呵斥道,“對人類拔刀相向,太無禮了。”
它的餘光掃過一旁少女,先前它就聽禦子說過這個女孩子很強,今天親眼看見才知道她說的強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隻有短短的格擋幾招,但這幾招裡的速度、力量、控制都已然是絕頂了,它有預感,這少女,不出半年,就一定會成柱級别的人物。
“我不會道歉的,”千桃擡起頭,眼裡的情緒消失,隻留下一雙陰沉的沒有絲毫光的空洞,她收起身側的刀,轉身不在看她:“這輩子都不會。”
實彌眼神輕飄,看着這一場鬧劇匆匆起又匆匆落。
随着千桃的冷靜,其他人也紛紛散開。
鎹鴉語氣裡多了幾分沉重:“糖果,我希望你能正确認識鬼殺隊,加入鬼殺隊,請務必抱着同歸于盡的想法前進。”
“我有病啊,同歸于盡做什麼,”糖果擺擺手,一臉的無所謂:“反正鬼殺隊也沒規定我不能混吃等死,我隻要能進就行,你們管我。”
她輕撩自己的粉色長發,語氣十分驕傲:“我就是來混吃等死拿撫恤金的,有問題?不能進?”
衆人都無語的退後一步。
話是這樣說,糖果的眼珠子卻開始提溜地轉,餘光牢牢鎖定在名叫千桃的女孩身上。
糖果眼神掃過衆人,見他們的視線無一不落在她身上,眼中瞬間劃過一絲狡黠,這女的看起來似乎很厲害,還真說不定是個柱。
正如她觀察的一樣,在場的所有人神色各異,餘光都不自覺的追随千桃,因為剛剛陶她露的那一手着實令人驚豔。
他們有想法,但有人速度更快,剛回過神就見那名白色頭發名為沙鼠的男孩站在了她的面前,朝她伸出手:“小姐,組個隊麼?”
“樂意至極,”千桃看着身前高大的身影,握上他手的一瞬間,委屈的心莫名躁動了起來,她感覺眼淚都要下來了。
或許,她真的不夠堅強。
“我們去二樓看看吧。”
“好。”
“喂!你懂不懂先來後到……”糖果震驚,然而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卡住了。
隻見那位牽着千桃,名為西鼠的男子,突然回頭瞥了她一眼,那眼底湧動的冷意,猶如深淵中的寒冰,刺骨而凜冽,透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幽冷,仿佛是在凝視一個毫無生機的死人。
那是一雙曆經無數殺戮、飽經風霜的眼睛,裡面藏着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與黑暗。
糖果心中不禁一凜,暗自思量,或許我們之前對于柱的人選猜測都錯了。
想到這裡,她的雙腿不由自主地開始微微顫抖,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心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