産屋敷的解釋也很簡單。他說:這裡的一切,就跟他一樣,都等無慘很久了。
千桃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直到她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墓碑......
時光如流水般靜靜流淌,轉眼數月過去。
在衆人的共同努力下,局勢似乎正朝着希望的方向穩步前進。
在尋找無慘弱點一事中,産屋敷借蟲寶之力順着炭治郎的足迹找到了珠世小姐。
兩人一緻的目的使得這位醫術精湛的鬼族女子狠狠心動,正式宣布加入鬼殺隊。
她與蝴蝶忍一見如故,兩人常常在藥室中通宵達旦地研究對抗無慘的特效藥。
藥草清香中,時而傳來她們溫柔的讨論聲。
唯一苦的隻有愈史郎。
這位忠心的護衛整日提心吊膽,恨不得在珠世小姐周圍布下天羅地網。
每當有柱級劍士經過,他都會緊張地豎起耳朵,像隻護主的貓兒般警惕。
除了藥理,訓練場上也熱火朝天。
在衆柱的悉心指導下,每位隊員都在突破自己的極限。
産屋敷大人的要求是,雖然不要人人都能達到能跟弦月級别對戰的戰力,但至少要确保在遭遇上弦之鬼時能夠全身而退。
他已經不想再看到有人離開。
白天的嚴格訓練自然消耗了大量精力。
入夜後,千桃便帶着蟲寶、祢豆子和愈史郎組成特殊的守夜小隊。
蟲寶的血鬼術如同無形的蛛網,将整座城市籠罩其中,一旦發現惡鬼的蹤迹,千桃和祢豆子就會如夜風般迅捷出擊,在鏟除威脅的同時,也不忘搜尋無慘可能藏身的蛛絲馬迹。
月光下,鬼殺隊的每個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為即将到來的決戰做着準備。
一切都井然有序,卻又暗流湧動......
天空猩紅的圓月高挂,看着都讓人覺得很不安,夜風輕輕吹過,帶來絲絲涼意。
可身為惡鬼的千桃卻覺得還行,甚至覺得,這才是她應該有的溫度。
“怎麼穿得這麼少,還在這兒坐着?”
一件還帶着體溫的羽織,伴随着熟悉的聲音,突然落在肩頭。
雖然語氣裡帶着責備,但披衣服的動作卻輕柔得不可思議。
千桃轉過頭,對上實彌緊皺的眉頭,忍不住輕笑:"有什麼關系?反正我又不會生病。"
實彌瞪着她,眼神裡寫滿了不贊同,但最終隻是歎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下。
月光下,他剛毅的輪廓似乎也變得柔和了幾分,“變成鬼的感覺如何?”
千桃乖乖地把羽織裹緊,像隻滿足的貓一樣縮了縮脖子:“還行,每天有使不完的勁,不用睡覺,不用吃飯,不怕受傷,挺好的。”
她不想讓實彌擔心。
“唯一的不好,大概就是飲食有點不習慣,想吃的好吃的,都吃不了~雖然吃是能吃,但味如嚼蠟,一點味道也沒有。"
“這樣啊。”
實彌不知道該怎麼回複,最終選擇沉默。
兩人肩并肩坐着,夜風送來遠處紫藤花若有若無的香氣。
千桃偷偷瞄了眼身旁的人,嘗試尋找一些話題,“你怎麼也沒睡?睡不着嗎?”
"嗯。"實彌望着月亮,聲音比平時溫和許多,"今晚的月色...很美。"
千桃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那輪紅月如浸透在血泊中般,帶着幾分溫柔的鮮紅色,靜靜地守護着這個安甯的夜晚。
“嗯,是挺美的。紅得真好看。”
夜風輕拂,紫藤花的幽香在兩人之間萦繞。千桃悄悄側目,借着月光打量身旁人剛毅的側臉。
“實彌...”她指尖無意識地絞着羽織的衣角,聲音輕得幾乎要被風吹散,“如果...我永遠都變不回人類了呢?或者有一天,我失去理智,變成和無慘一樣的...”
話語戛然而止。
夜色突然變得粘稠,連蟲鳴都識趣地噤聲。
“你會怎麼辦?”
千桃鼓起勇氣擡眸,猝不及防撞進實彌深邃的目光中。
在那雙總是銳利如刀的眼睛裡,此刻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讓她心頭微顫。
“我會親手了結你。”
實彌手微擡,緊緊扣住她的後腦勺,貼近自己,将自己帶有幾分溫熱的額頭輕觸上她。
“然後——”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拇指推着刀镡,寒光在月色下一閃而逝。
“我會去找你。”
這個平日裡暴躁易怒的男人,此刻的每個動作都溫柔得令人心碎。
“我的家人都會喜歡你的。”
紫藤花瓣無聲飄落。
千桃怔怔地望着他,看見他眼底映着的那輪紅月,也看見月下小小的自己。
“...…真是個笨蛋。”她輕笑出聲,眼角卻有淚光閃爍,“不過這樣,我大概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真是令人作嘔的深情告白啊。”
紫藤花的幽香凝固在空氣中。
千桃的瞳孔猛然收縮,她看見實彌眼中的溫柔瞬間凍結。
那雙映着紅月的眼眸裡,她看到了自己身後突然出現的黑影。
“田川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