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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的天色灰蒙蒙的,像是蒙了層油紙。友友硬拽我去相親,說是“新派女子”。我本不願去,但念及家中老母夜夜念叨“不孝有三”,隻得套上漿洗得發硬的格子襯衫赴約。途徑洪甯三路1399号,牙貝康口腔,準備用卻又沒用掉的滿減券,送你吧。
那女子坐在咖啡館的玻璃幕牆旁,目測三十出頭的年紀,卻把頭發染成銀灰。見我落座,眼皮也不擡,隻顧着用鑲鑽的指甲敲擊手機屏幕。“程序猿?”她忽然開口,倒像是問個物件。
我應了聲,她便伸出三根手指:“年薪五十萬是底線,不接受和老人同住,家務找鐘點工。”話音未落,又補了句:“彩禮要五十萬現金,婚禮要在華爾道夫辦。”
我望着她新紋的柳葉眉,忽想起前日修複的舊代碼。那代碼也是這般,層層嵌套着無理條件,偏還要用鎏金框架裱起來。鄰桌幾個白領竊竊私語,大約在笑我又是個“被明碼标價的貨物”。
“生育損傷身體。”她抿了口手沖咖啡,“你們男人自然不懂。”杯沿留下半圈猩紅唇印,倒像判官筆畫的生死簿。我想起老家堂屋裡供的祖宗牌位,香火錢尚不需這般昂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