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蒼白的嘴唇動了動,“謝謝你們。”
她攥着信的手顫抖着,唇被凍得發紫,被雲妗扶着在一旁坐下。
花圈中央照片上的人挂着痞帥的笑容,對着她笑,圖像是灰白的,那是她不久前還開着玩笑揚言要拿功勳的兒子,現在他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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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着回到酒店,雲妗眼睛還是紅紅的,丢了魂一樣,見他走過來伸手抱了上去。
徐霁幫她脫了外套,“水幫你放好了,先去洗澡,出來喝杯姜茶。”
雲妗抱了一會兒,感覺身上回了溫才慢吞吞應了一聲“好”。
“要不要幫忙?”男人手背抵着她的額頭,沒發燒,但看她這個狀态,真怕她在浴室裡暈過去。
雲妗回神,揚起一個微笑,“不用。”
他蹲下身,哄孩子一樣摸了摸她的頭,“給你三十分鐘,三十分鐘還沒出來我就進來了。”
雲妗“哦”了一聲,唇瓣嘟起來點,“我還沒到這種程度。”
她抱着徐霁幫她拿好的換洗衣物,轉身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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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妗睡不着,纏着徐霁講睡前故事。
她身上冷,喜歡往他懷裡熱的地方鑽,八爪魚一樣挂在他身上,鼻尖蹭了蹭他的臉頰,“說吧。”
雲妗聽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得勁兒,還是心事在作祟,歎了一口氣,從他身上下來,“算了,我跟你講講路野吧。”
她聲音低低的,一件一件往事娓娓道來,到後來情緒醞釀到高潮,終于有淚珠滾下來。
亮晶晶的水珠沾了滿臉,雲妗眼眶紅紅的,眼淚沿着下巴流入衣領,“你别誤會……我真的隻把他當朋友看……”
徐霁抽了張紙巾給她擦掉淚痕,讓她坐在腿上,“嗯”了一聲,咬住她鎖骨上薄薄的皮膚,輕輕磨了磨,“那我呢?我是誰。”
厮磨的地方傳來輕輕的癢意,雲妗忍不住破涕為笑,“男朋友……”
心情有在好轉,壓着心髒的沉重石頭被挪到一邊,徐霁把她從漩渦中拉出來,不經意間,她又掉入另一片洶湧的海洋。
“寶寶。”徐霁抓住了她的腳腕,昨晚的回憶冷不丁襲來,雲妗下意識瑟縮了一下,連忙改口,“是寶寶。”
雲妗仰頭去尋他的唇,哭得鹹濕的唇印在他唇角,她總感覺自己是病了,隻有和徐霁接吻才能讓她慌亂的心安靜下來。
輕柔的唇瓣不知道落在哪裡,連接吻都接不明白,掉落到身前的烏發蹭過手臂,無故撩起一片酥麻。
今天葬禮的種種事宜都讓她很累了,斷斷續續哭過好幾次,她此刻就像缺水的魚,向他索求着安全感。
徐霁微微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手指順着她被迫張開的牙關抵進最深處。
雲妗懵然擡眼,口腔内晶瑩的液體不受控制往下流,很快沾濕他的手指。
雲妗耳尖瞬間紅了,睜着一雙淚意未消的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他,聲音含糊,“你、幹什麼……”
她說話的時候,從唇角流出來的液體更多了,失控的感覺仿佛砧闆上的魚。
“疼不疼?昨天。”他的兩根手指在裡頭搗弄了兩下,繞起一圈黏稠透明的水狀物質,雲妗全身細胞都要尖叫起來了,他到底在幹什麼。
徐霁補充:“以後疼的時候不要咬自己,咬我。”
被套不免被牽連到有些濕,雲妗羞得快燒起來了,連忙嗯嗯嗯三聲,閉緊了嘴巴想要脫離。
身後熱源貼近,熟悉的陰影籠罩下來,“還睡不着嗎?”
雲妗誠實地“嗯”了一聲,剛才被他一打岔,困意都消散完了,她嗔道:“都怪你。”
耳邊蓦然有酒店床頭抽屜拉開的聲音,塑料包裝拆開發出窸窣的細碎響聲,徐霁傾身壓過來,雲妗的身體向後倒彎成一段淺淺的圓弧狀。
裙擺往上掀,系帶挑開,柔軟的布料滑下露出光潔漂亮的脊背,衣裙半挂着。
徐霁把她翻過去,吻了吻她的肩胛骨,“那做點助眠的運動。”
直到昨晚那種熟悉的感覺重新回到大腦皮層,雲妗才反應過來,她又中了他的圈套。
她弓着背趴着,那點可憐的布料最終無力地滑落到床底。
徐霁灼熱的氣息清晰拓印在她的背部,連同她被熱意催動的身體鼓動,吞沒在一陣一陣的浪潮中。
男人的吻順着脊椎骨流連,雲妗的意識開始模糊不清,她好像一個被推動着搖擺的不倒翁,在風雨邊緣搖搖欲墜。
但是這種夾雜着快樂的痛苦,能讓她短暫忘卻精神上的煩惱,和渴望着的自由一樣,她享受短暫的原始、不含理智的快樂。
她斷斷續續喊他的名字:“徐霁……”
徐霁回應着,沒停,“嗯?”
“我感覺我要死了……”她輕輕吸氣,忍不住叫了一聲,緩慢地眨了下眼,“(連标題)死了。”
“你怎麼那麼會啊。”小腹有些痙攣,她弓着腰喘氣。
徐霁啞着聲音,也不太好受,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哄了幾聲。
卧室再次陷入沉靜,聽得到的隻有兩人重合的聲息,雲妗記得他開始前說的話,緊緊抓着他伸過來的手臂,牙齒沒收力,咬了上去。
她不用想也知道,暴風雨中,他們的愛意完美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