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蕭子重憤憤不平,甩了甩手裡的芹菜根,“再減我就要餓死在你家門口,死之前還要找一堆狗仔來拍照,标題就寫——慘劇,宮歡竟然虐待藝人緻人死亡!”
宮歡哼笑兩聲,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到餐桌旁,一把奪過蕭子重手裡的芹菜,啪地一下掰成兩半,接着笑得讓人心顫:“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喊救命,把你吊在我家門口給狗仔随便拍,到時候直接讓我坐穩圈内流量寶座。”
“惡毒!”蕭子重越想越氣,埋頭扒飯的間隙還時不時恨恨地瞪宮歡一眼。
奚亭雲看了看兩人身旁的行李箱,狀似随意地問道:“是要去外地嗎?”
“對,我之前接了個節目邀約,這個導演手裡握着不少王牌綜藝節目,”宮歡說,“這次去也是為了交際,看看能不能給你們拿到一個好的初舞台。”
安聲聽着飯都吃不下了,眼睛發光,激動不已:“真的嗎!我們很快就可以初登舞台驚豔亮相了,好期待啊,我要繼續加強訓練,到時候震驚全場!”
“你聽她畫餅,”蕭子重搭腔,“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呢。”
宮歡沒理蕭子重,繼續說:“所以你們這幾天待在家裡都給我做好萬分的準備,一切都要按照作息表來,時刻保持最佳狀态。”
宮歡又叮囑了幾句,才和高姐一起離開。
當别墅大門關閉的那一刻開始。
餐桌旁,奚亭雲幾乎是一瞬間站了起來,飯也不吃了,腳步匆匆地就上了樓。
留下蕭子重和安聲面面相觑。
蕭子重納悶:“他幹嘛?”
安聲懵懵地:“不知道啊。”
樓上。
奚亭雲以最快的速度沖進浴室洗漱,吹頭發,換了身普通不起眼的全黑的沖鋒衣套裝,拿起門後懸挂着的單肩包,将一些花花綠綠的物品、身份證和充電器塞進去。
做完一切奚亭雲急忙拿着手機點開購票頁面,腳下生風地走出卧室,下至一樓。
一樓餐廳旁,蕭子重和安聲兩人飯都還沒吃完,就見奚亭雲換了身衣服,急忙忙地像是要去哪兒。
“诶,老奚,你幹嘛去?”蕭子重遠遠瞧見他要往外走,及時喊住人,“宮歡不是讓好好訓練嗎?”
——差點忘了。
奚亭雲止住腳步,手機屏幕上跳出購票成功的提示,他将手機放進兜裡,轉身過來,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解釋:
“——是這樣的,鄰居說我家裡進了小偷,發現沒東西可偷的時候一怒之下點火燒了我家,結果點火時不慎點燃了天然氣引發爆炸,現在小偷重傷住院,我去看看他有多慘。”
蕭子重:“啊?”
安聲:“啊?”
兩人足足愣了好一會兒:“那你家裡豈不是都被燒沒了,家人沒事吧?”
奚亭雲:“他們也沒了。”
蕭子重:“啊??”
安聲:“啊??”
奚亭雲輕咳了聲:“我是說,我沒家人,他們早就不在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這次回去要個一兩天,宮歡她們也有很多事要忙,我不太好意思提家裡的事情,不想讓大家擔心……”
安聲無比體貼地拍拍自己:“放心吧奚哥,你盡管去嘲諷那個小偷,這邊我幫你扛着。”
蕭子重聽着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也沒說什麼:“對,你去忙吧,傑西卡那邊我們幫你說話。”
奚亭雲松了口氣,朝兩人彎了彎眉眼:“謝了,不過還有很重要的一件事。”
安聲:“什麼?”
奚亭雲不多說,隻神神秘秘地笑:
“幫我保密。”
-
高架橋上車流飛快駛過,正午的光線在車窗上劃出星星點點的光斑。
車流中一輛不起眼的保姆車内。
宮歡坐在後排,手持化妝鏡補妝。
高姐拿着【圍爐夜話】的腳本給她簡單過一遍:
“聽王導說這期節目是12個人,其中3個是圈内有名的人物,在電影學院任職表演老師,還有一個學術界跨界來娛樂圈的,據說粉絲也不少,說話很有分量,你多注意點别跟他杠。”
宮歡正畫着眉毛,看着鏡子裡的新月眉形描了兩筆:“隻要他掂量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閑得沒事跟他杠啊,就3個大佬嗎?其他的9個沒一線藝人?”
“9個裡面最近風頭正盛的就屬你了,有三四個演過一些劇水花不大。”
高姐将腳本給她看,“有關你的部分,王導說讓你盡量挑起點話題度,他要求不多,不用特别過火,隻要讓觀衆忍不住八卦就行。”
宮歡撇嘴:“說得簡單,就是翻舊賬炒冷飯嘛,知道了知道了。不過,你覺得其他人的腳本裡會不會有什麼提示?”
高姐沒反應過來:“什麼提示?”
将眉毛勾畫完最後一筆,宮歡照着鏡子看眉尾的痕迹,笑而不語。